真菌、细菌还有黏菌，是自然界最勤劳的清道夫。
无数植物动物、各种有机物再入自然循环的过程，基本都是由真菌和细菌共同完成。
所谓尘归尘土归土，就是这环节的最好描述。
比起让人谈虎色变的细菌来说，真菌其实更加受人欢迎——这是一种懂得感恩的微生物，从古至今它一直在改变着人类的餐桌。
由于莬丝子从巨木根茎上汲走大量的水份，根茎上出现了接二连三的皲裂，紧接着就有数不清的小蘑菇从裂缝中往外钻。
随着菌丝在木芯中间的疯狂蔓延，看上去像是鸡腿菇、鸡枞菌、灵芝的玩意霎时间就长满了巨木的表面。
比起仅仅是汲取汁液的莬丝子，真菌的菌丝直接破坏了木纤维的结构，截断巨木的生理机能。
几十秒后，就连细细的莬丝子也不能幸免。
在满地乱爬的茎杆表面出现了黑褐色的污渍斑点，茎杆内部的汁液化成黄褐色的臭水流出。
此类情况落在有种地经验的老农眼里，一眼就能认出这是由真菌引起的植物性的炭疽病。
“啊啊啊——无耻卑鄙的家伙，我不会放过你的，自然之主也不会放过你。”
看见蘑菇灵芝顺着树干一路长上来，女人发出了疯狂而又惊恐的嚎叫。
不管她怎么催动自己的力量去壮大枝干，但是催动的力量不消几秒就会土崩瓦解，变成壮大敌人力量的养分。
随后当她看见莬丝子身上的黑褐色污渍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并且带着死亡瘟疫的气息蔓延过来时，女人彻底的崩溃了：“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她的求饶刚刚说出口，所在房间的大门便被“咣当”一声踢开，手持长枪的杜景走进屋子。
感受到他身上的恐怖气息，原本盘踞在屋内密密麻麻的各种根须，竟然都在同一时间干枯发霉。
“给你一个机会，”杜景将长枪枪尖抵在女人眉心中间，“告诉我关于猎头族精神链接的秘密，只要你肯说实话，我可以破例放你一条生路。”
猎头族为何会有精神链接，相信是很多人类政府想要搞清楚的秘密。
也是猎头族文明相较人类文明而言，他们所拥有的最大优势。
稍有常识的猎头族，都不会对人类吐露真相。
杜景之所以会问女人这个问题，是因为她进化成另一个生命形态，不再是纯种的猎头族——把自己搞得半人半鬼的家伙，对于守护猎头族机秘的信念应该没有那么强烈。
越来越近的菌丝群落、迫在眉睫的致命危机加上对生命的眷恋和渴望，迫使女人向杜景低头：“找到古原晶簇，喝下古原晶簇上凝结的月华流浆，就能获得与族人进行精神链接的能力。”
古原晶簇？
月华流浆？
都是他从没有听说过的玩意。
不过女人的坦诚倒是让杜景知道了更重要的消息：精神链接的能力不是猎头族血脉自带，而是通过服药的方式后天形成的。
如果猎头族可以通过吃药登陆精神网络，假如人类搞到的古原晶簇，是不是也能进化出智人版的精神网络？
仔细想想看，这玩意还真是很棒啊。
有了实时精神网络，人类社会的谋杀案起码要少掉九成九。
因为受害者一死，他的精神波动就传遍几公里的范围，所有在范围内的人都变成了命案的目击者。
任何谋杀案的主角，都不可能再逍遥法外。
律师那种舌灿莲花的技巧，在数万目击者面前毫无用处。
不仅如此，如果操作得当的话，将来研究全息投影网络游戏实际上也有了技术基础——精神网络辅助电子科技，绝对是五次工业革命的动力源泉。
想通了古原晶簇的用途，杜景忍不住继续追问到：“哪里能弄到古原晶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