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此刻,杜景依然有心情吐槽敌人的攻击手段,“只会培植害草的家伙,也好意思说自然平衡?”
“知不知道你的莬丝子一旦扩散到森林里,森林里大半植物都会被它寄生到死?”
大概是被杜景说得恼羞成怒,女人大声怒吼道:“我没有错,自然界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竞争不赢莬丝子的生物,通通都该被淘汰。”
“物竞天择?
适者生存?”
杜景哈哈一笑:“既然你相信达尔文的进化论,想必也研读了《物种的起源》。
我只想问你一句,哪一种处在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是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不敢出来见人的?”
女人倒也老实,她冷笑着回答到:“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无需躲避任何天敌,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天敌。”
“是吗?
恐怕不见得!”
杜景见对方上钩,随即出言讥讽道:“你看我已经打上门来了,而你只能藏在洞里畏畏缩缩。
如果我不是你的竞争者和天敌,你又何必要躲着我?”
“又或是说,你希望我打上楼顶去,把天台上的瓶瓶罐罐都给你砸烂?”
“言语的讥讽对我无用,在我看来强者最终将吞噬整个世界。”
女声依然是一片平静,“我对自然之主的信仰,不会因为任何理论的漏洞而动摇。
理论或许有错,但是我对自然的信仰不会错。”
杜景收起武器,他突然转身向外走去:“你的话听上去像是一个不要逻辑、放弃理智的狂信徒。”
“我最喜欢你们这类狂信徒,因为你们的力量永远停在真实世界的表层。
看不清世界的家伙,都是虚有其表的强大。
说句难听的话,你比萧昊和谭达格好对付一千倍。”
看见杜景要走,七八根粗壮的巨木迅速将大门封锁得严严实实。
“胆小鬼,你想跑到哪里去?”
女人略带神经质的笑声在黑漆漆的大厅内回**,“你以为到这里丢几句狂言后,我还会让你从眼皮底下走得掉?
别做梦了!”
杜景闭目感应一会,他突然露出微笑:“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就是狂信者的悲哀。
你以为我想走,殊不知我仅仅是想找一个距离你最近的位置。”
“其实你根本不在楼顶,或者说你根本不能移动,我说得对不对?”
四楼某间屋子内的女人,一个浑身缠满各种藤蔓根茎的女人睁开眼睛,她眼神中的不安一闪而逝:这是敌人的诈术,还是他真的感应到我的位置了?
“狂信者之所以愚昧,是他们不能真正理解自然的奥秘。
真正能让自然万物尘归尘、土归土的强者,可不是操控植物的傻瓜。”
杜景慢慢摊开了自己持枪的右手。
在他的掌心中、长枪的枪尖上赫然能见到微微的荧光。
“我之所以敢孤身前来,是因为看见莬丝子吸血藤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自己的能力完全克制你。
顺便说一句,就在刚才,我用枪尖送了一点来自大地的超级真菌进入巨木根茎内。”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运转扩散,再加上莬丝子的汲取汁液回传的过程,被我催化的绝大部分孢子似乎都进入了你的体内。”
“接下来到了激动人心的河神问答环节,你想看见自己身上冒出金针菇,还是冒出银针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