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恨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没有我,三姨娘和殷姨娘,也没办法对你下手。”慕瑾鸢笑容更加甜美了,手里赫然呈现了一个算不得精致的荷包,正是她上午亲自放在慕廉身边的那一只,在刚才验证的时候就鬼使神差的掉了包。“不过,爹爹更应该恨的是那些真正对你下毒的人,三姨娘和殷姨娘可是爹爹的枕边人,为了除掉我竟不惜要爹爹性命,爹爹可真是好福气。”
掩口娇笑着,慕瑾鸢明媚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的亲情,只有冷漠。
“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慕廉怒气增重,但对慕瑾鸢也不会有半分的释怀。
“爹爹这话,若是给天爷听到了,还以为儿女有多么不孝呢。”慕瑾鸢倾身,轻轻的拍了拍慕廉的肩膀,柔声道:“爹爹放心,慕廉丞相可不会轻易便死去的,这相府也会再风光个几载。”
“你什么意思?”慕廉眯起了眸子,却难掩求生欲。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慕瑾鸢轻轻的击掌,自暗房内走出了一个身影来,赫然就是慕廉的模样,只是身材略微消瘦了一些。
“主子。”那人拱手,低头参拜,开口却是女声。
“辰,辛苦你了,要替慕廉老贼背负着叛国的罪名,受人唾弃。”亲昵的拉起了假慕廉,慕瑾鸢微微叹息着,面前这张人皮面具之下,是她最得力的助手,十二地支的辰,最擅长易容之术,更是杀手出身,武功了得。
“能再为主子效力,晨露死而无憾。”虽是女子,可晨露开口却比冰山还要冷上几分,平静无波的眸子里只有坚定和忠诚。
“终是为难你了。”慕瑾鸢再度叹息,却也庆幸着晨露及时归来,否则接下来的戏码还真不好唱了。
“你……”听着主仆二人的对话,慕廉的眼睛瞪大,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慕瑾鸢,你了半天,仍旧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是……”
“没错,我是。”慕瑾鸢给了慕廉肯定的回答。
“不,不可能的。那个女人明明已经死了,挫骨扬灰,怎么可能……”慕廉不可置信的望着慕瑾鸢,似乎想要看她是否如晨露一般戴着人皮面具。
十二地支只听命于慕瑾鸢,慕廉也仅知道十二地支的存在而已,便是百里晟想要将十二地支拔除,却也只能等待他们自投罗网,根本无法主动出击,因为对方完全是无踪迹可循。
“世人皆知贺皇后从师无崖子,习得帝王之术,助新帝登基,平定四疆。但是,又有几人知晓,师门的独门秘术之一,便是唤魂术。而无崖子,便是江湖上盛传的神医韩子焉的授业恩师。”慕瑾鸢无所惧的将实情相告,就怕慕廉不会追悔。“这也要多谢丞相你忠君,非要置本宫于死地,否则本宫何以落得尸骨无存,要借宿在你的女儿身上?”
“你们是串通好的?”慕廉怒目望向韩子焉,不敢相信自己被人耍的团团转,还曾庆幸得了神医的眼,愿意救他慕家之人。
“是你为父不仁,逼死了慕瑾鸢,我们不过是占了天时。”素不爱多言的韩子焉,难得的解释了一句。
“时辰也不早了,黄泉路晦暗的很,殷姨娘已经先一步去等候着相爷了,还请相爷早些上路。”慕瑾鸢站起身来,自韩子焉手中接过一枚银针,这杀人的肮脏之事,不该染了韩子焉那双只救人性命的双手。
没有争抢,韩子焉起身让开,给慕瑾鸢亲自报仇的机会。
“你以为你借尸还魂,就可以铲除所有要你命的人吗?你以为有这个冒牌货,就可以替代我吗?”看着银针朝自己的头顶逼近,慕廉惶恐的喝道。
“相爷不必替主子担忧,晨露自不会令主子失望。”晨露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传来,竟是与慕廉一般无二,这易声之功,十分到位。
原本还想要挣扎一番,可听了晨露的声音之后,慕廉死寂的眼睛里再也没有其他的情绪,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慕瑾鸢用那双素净的小手夺了自己的性命,而不能自救。
这一刻,慕廉心中或许有悔,悔当初不该为了前程而娶了何氏,生下了慕瑾鸢,否则他今日也不会有如此凄凉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