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璃朝着一旁的郭副将地吼道:“快扶他们回城,找大夫!”
一路上,无论唐婉怎么唤他,顾连城都没有了回应,可他抱着自己肩膀的那只手,却是扣的丝死紧,即便是没有了意识,都不曾放开。
唐婉看着顾连城苍白的脸色和已经浸透她衣裳的血迹,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悲痛欲绝。
只要一想到顾连城会有什么意外,那种慌乱甚至让她无法想象,自己独自留在这世上是何等的折磨。
原来顾连城与她而言,早已是深入骨髓的一部分了。
唐婉无声的流着泪,语不成调的祈求:“连城,求求你一定不要再丢下我……”
魏南璃满脸凝重的坐在马车一旁,看着唐婉那张近乎绝望的小脸,突然明白了什么。
回到邵府,郭副将马不停蹄的叫来了大夫,而顾连城的后背连中数剑,眼下必须将他身上的衣物取下,才好查看伤势。
可奈何众人掰了半天,都不曾将他放在唐婉肩上的手拿开,可想而知自他昏死的那一刻,都在想着保护她。
唐婉见他流血越来越多,慌忙道:“先不要管我了,掰不开就掰不开,先将他身上的衣物剪下来,治伤要紧!”
大夫再不敢耽搁,连忙拿起剪刀将他身上的衣服去除,唐婉侧脸见他身上那狰狞的剑伤,眼眶灼痛,大颗大颗的眼泪划落脸颊,却还故作镇定的指挥着大夫道:“去跟郭副将要麻止散!涂了之后在给他拔剑。”
麻止散是她曾经赠与他的,想来郭副将身为他的心腹,一定知道在哪。
果不其然,没多大一会儿,大夫就带着个小瓷瓶回到了屋里,开始给顾连城拔剑。
唐婉镇定的指挥着大夫怎样减轻顾连城的痛苦,一边想办法要大夫找准手法,拔掉顾连城心口附近的那只。
可没人知道此刻的她心里有多痛。
终于,在二人的齐心之下,总算是为他拔掉了身上所有的羽剑,上好药,做完了所有救治,大夫才松了口气。
但顾连城的伤口实在太多,虽然没有伤及内脏,却仍旧命悬一线,而且眼下他才刚稳定下来,如果太多动作肯定会扯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