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宗下跪,“臣不敢。”
“说说,所为何事。”
“前些日子禄公公领陛下口谕,让我等彻查民部,发现了一丝端倪。”
“林总管呢?”
“皇城司与镇抚司互相核对了一下,消息汇总,林总管正在盯着士族,所以就由臣来禀报。”
“说说吧。”
闻人宗摊开卷宗,“前后有五位寒门士子入民部,皆被民部尚书黄泽茂给压了下去,其中就包括陛下所说由孙先生指示去往民部的赵苟同,此外,民部侍郎与康益亲王也有所牵扯,目前没有发现民部尚书与康王勾连,臣还在查。”
李如是嗤笑一声,“朕真是灯下黑,寒门早就入仕了,但皆被打压了下去,这些官员倒也真敢,你继续查他们犯律证据。
赵苟同那边是何人打下去的?”
“民部仆射王丛。”
李如是深深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依法处置吧,该办的办,该还的还。”
康益王府内,康益亲王李如相坐在堂兄,满脸阴郁,下方左首位坐着一位气宇轩昂的年轻人,身姿挺拔满面肃穆,眉宇间与李如相极为相似,与李乾庭也就是一个高一个矮的差距。
“爹,小弟他成这样了,我们就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
莫怪我说丧气话,若不是我强逼着他习了几年武,昨夜他可能就没命了!
依我看,直接去明王府要人,再怎么说明王与咱们是一家,我就不信他侄子出事,他还护着那个罪魁祸首。”
以前李如相还有兵权的时候,李乾逸就是主掌兵权的那个人,康王府能与这么多禁卫统领有关联,与他脱不开关系。
多年兵营生涯也让他比同辈年轻人多了几分戾气与成熟,尽管容貌与李乾庭相似,但是二人并肩行走,一眼就能看出二人的区别,康王有什么大事喜爱与他商量,每次都能从他口中得到不少好的回馈,以至于府中那些文人士子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李如相很坚定的相信,若不是陛下不知道发什么疯收拢兵权,李乾逸一定能做上一个掌兵数万的藩王。
想法是好的,但是李如是可不想让任何一个皇亲国戚有如此重的兵权,即使没有收拢兵权,李乾逸也不可能做到下一个李自真的地步。
李如相斜眼瞥了一眼大儿子,“乾逸,你不是这般冲动之人,怎地现在说话都没个把门的了?
明王是你张口就来的?
你也说了是一家,你理应称一声小叔。”
“爹,小弟都成这样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果明王不肯交人,那他就是与康王府断绝关系!
““放肆!”
李如相呵斥一声,“休得胡闹,本王自有分寸,我不会让我儿平白无故受苦。”
“那为何还在此处坐着,爹,去要人吧!”
李如相看着大儿子急切的表情,心中也是宽慰不少,都说帝王之家最是无情,儿女之间的争斗极为残忍,可最让李如相骄傲无比的是自家两个儿子相处的十分要好,李乾逸从来不想着家业之事,一心扑在军营之中,想方设法能拿个一兵一卒来捍卫康王府,李乾庭虽说纨绔至极,但对家业也是不上心,只要给他一个安稳不缺银子的生活便可,让他去打理王府全然不可能。
眼见两个儿子相互退让不像其他王家相互排挤,李如相光是想想就止不住脸上的皱纹。
李乾逸懊恼的哼了一声,面对的是他父亲,也不好把恼怒摆在脸上,只是有些不满问道:“爹,你还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