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于有俊的内心很想让萧章独占一军,但绝对不是现在,他还需要跟在柳庆匀身后学一学如何谨慎对敌,事事小心。
啧……
方才他替陛下掌眼?
难不成陛下看上萧章了?
没听说陛下有龙阳之好啊。
众人又交谈了不少时间,直到饭菜被端到了面前才作罢。
谈话期间,禄东山除去一开始对萧章表示出十分的兴趣之后,就再也没有提及他了,倒是与其他将领相谈甚欢,萧章一直旁听也暗自咋舌,这禄东山虽身处深宫,但是其人好像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不仅能猜出夜袭绵州时的命令流程和先后顺序,还对荆州局势说的头头是道,也给了于有俊不少启发。
说完战场后,还能与张思进对谈诗赋,手谈棋局,更是将在场的这些大老粗们给唬得一愣一愣的,对禄公公表现出了极大的佩服与敬重。
这禄东山也有种天然的距离感与亲近感,你不认识他或者不熟悉他的话,远远看去好像生人勿近的一副死人面孔,感觉他就像一个小人一般,稍有得罪就会被明枪暗箭一阵攻伐。
可一旦接近了之后,与他一同讨论二人都感兴趣的事,这禄公公身上的亲近感让人如沐春风,萧章更是从这个三十多岁的大太监身上,感觉到一丝风雨如晦的沧桑感与待人待物始终如一的慈悲。
众人在交谈中不知不觉与这位王朝大太监拉近的不少距离,更有甚者已经勾肩搭背,倒是让禄东山一阵不好意思,那张思进也没了如何拘束的感觉,对待这个宦官就像对自己亲爹一般,没错,就是亲爹的感觉。
酒席之上,张思进被一群武将灌的不知是真醉假醉,抱着禄东山的胳膊嚎啕大哭,口中还喊着“爹我想你了”之类的话,弄得禄东山哭笑不得。
期间萧章与于有俊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轻松,二者会心一笑,共同举杯。
禄东山在绵州城足足待了七日,不多不少,刚好七日,如果有有心人算一算时辰,还会发现他入城与出城踏出的那一脚,时辰也一模一样,没有半分耽搁。
张府门前,五十多名禁卫军严阵以待,他们此时主要就是保护禄东山的安全,周围那群黑甲大刀的中州军,让他们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压力,两军相见,必有一伤,虽然中州军与禁卫军不可能打起来,但这两个兵种眼中的火花已经到了足以爆炸的程度。
禄东山站在门前,这几日与中州军将领的相处,让他也没了来时的拘束感,打趣玩笑道:“中州军被于将军磨练出来了,身上的杀气颇重啊。”
于有俊挥了挥手,中州军士卒得到命令,迅速站成了两排,给门前这些人留出空间。
“西蜀群山耸立悍匪居多,禄公公入蜀之时适逢才打完仗,那些山贼匪类一个个都蛰伏了起来,现在过去了不短时间,他们也该出来活动活动了,这些将士是要护送禄公公安全出蜀的。”
禄东山感激的看了一眼于有俊,“如此有心,有劳了,对了,萧将军,你在绵州可有什么比较珍贵的东西?”
萧章不知道这大宦官为何突出此言,他老实的摇了摇头,指着他自己说道:“孑然一身,全身家当除去房间内的甲胄与折刀,全在这里了。”
“那就好办了。”
禄东山轻咳两声,从怀中掏出那一卷明黄布帛,诸人一看,等了七天的正事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