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耳嘟囔一声,“万一死了呢,可不就便宜其他人了,老子白搭上一天性命,还捞不着好处,心里想想就不痛快……”萧章一笑,“你小子思想觉悟不高啊,当兵打仗吃饷,为国尽忠,哪来那么多弯弯肠子,在我面前抱怨两句可以,以后可不准在其他人面前说了。”
“就是就是,谁不知道萧将军为人最和善了,以后切莫再胡言了。”
那位士卒说完,又叹了口气,“当兵打仗其实也是个苦差事,但是为了生计又不得不来,这战场上往往只有一次机会,很多人都是在第一次战斗中就死了,像我们这些都成了老油子,军功是重要,但是活着更加重要,但也保不齐哪天被人一刀给捅个通透。”
一只耳捶了这名士卒一拳,笑骂道:“还说老子胡言乱语,我看你就是胡言乱语的那一个,咱们哥俩也打了不少仗了,不都还没死吗,这次打完了西蜀,你可得陪我回姑州老家,我把舍妹介绍给你,省的你光棍一辈子。”
“看你这熊样,你妹妹能好看到哪去?
你妹妹那么愁嫁?”
“我可去你的吧!
我家妹妹可水灵了,别他娘的不识好人心,不要拉倒,提亲的人都把我老家门槛给踩破了。”
“咱老张也不错啊,你也去姑州丰县打听打听,咱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小子。”
这等不要脸皮的话一出,二人顿时又对骂了起来,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时间把萧章晾在了一遍,萧章笑了一声,呼啦吃完碗里油乎乎的饭菜,望着天有些感慨。
打仗不就是这样,是一场另类的赌博,士卒们就是另类的赌桌上的赌徒,每次打仗都是在赌,赌自己活下来的机会,每个士卒或许就是那些大将军口中笼统几千几万,但是每个士卒却又真真切切有血有肉,他们也是一个人,他们也想活下去。
萧章又何尝不是这样,每次首当其冲不都是在赌,杀败了敌军将领,自己这一方就能多一分胜算,少死几个人。
他听着已经开始讨论起来如何置办婚礼的二人,由衷的笑了起来,希望这两个老乡能站在西蜀皇城之上吧。
萧章的笑引起了二人的注意,这两个人表情尴尬不好意思的傻笑起来。
萧章拍了拍一只耳的肩膀,“我也是姑州人,到时候你妹妹嫁给他,若是不嫌弃,我给他们当个证婚人。”
一只耳楞楞出神,呆滞片刻后喊道:“谢过萧将军!
谢过萧将军!”
这面前的萧章是谁啊?
整个中州军数得上号的人,虽说没有调动兵力的权利,但是真上了战场,这底下十万军马哪个不得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