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卖豆腐的魁梧女子刚走,这个小院横空出现两三个黑衣人,为首那一人发髻上有些许银丝,他本是皇城司追事之一,十多年前将上任内阁大学士王子瑜株连,其中就有他一份力量。
但是他却一不小心放跑了一个王子瑜的嫡长孙,此事被林提督知道之后,差点就要扒了他的皮,最后看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放他一条生路,让他探查出那个逃跑的嫡长孙的踪迹,以将功补过。
后来他也确实探查出来了,不过那也是距离内阁大学士灭门以后的三四年了,那个嫡长孙也没有什么用处,看行踪也还老实,林大祥就让他挂着追事的职位,每天盯着这个嫡长孙。
可就在两年前,他偶然得知,这个嫡长孙竟然是陛下故意放走的,为了以后肃清整个大晋官场来用,本来已经没有实权的他,突然之间又得到了重用,今天就是将之前所有撒下去的网,全部都打捞上来的时刻!
这名追事也不敲门,径直推门而入,那个已经瞎了的王家余孽正坐在桌案上,两双只有眼白的眼睛直视前方,手上却在不停地摸索一本奇怪的书籍。
王延志听见门被打开,他对着门口笑了笑,“红儿,你怎么又回来了?
是不是把什么东西落在家里了?”
追事不说话,王延志手指微微颤抖,都说一官无用的时候,另一官就会格外的好用,他的眼睛瞎了,可是耳朵越来越越灵敏了,这事他才侧过脑袋去听。
“三个不同的呼吸声,三人?
你们是何人?
竟敢私闯民宅,你们可知其罪!”
追事嗤笑一声,反问道:“内阁大学士贪赃枉法八百万两纹银,这又是何罪?
你现在一介小小草民,还想妄图包庇士族受贿之人,你又该当何罪!”
王延志听后一个踉跄从椅子上摔倒,本就空洞的眼眸正好可以表现出他现在的心情,他在地面上胡乱扒拉着。
追事一仰头,一个黑衣人出列将其扶起,牢牢的按在椅子上。
事到如今,王延志也不挣扎了,他苦笑一声,“我说怎么这几日屋顶的瓦片响动越来越频繁,起初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野猫,现在才知道是几只大老鼠,我已经安分十年了,这十年间连家门都不敢出,你们若是一直在暗中监视我,肯定也有所了解吧,现在你们突然现身,又是京城哪家大人物不想让我存活于世上,一定要将王大学士的子孙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