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得黄却是眉头一皱,他袖袍一挥,**漾的湖面瞬间静止在离岸边三丈处,三丈外万鱼奔腾,三丈内波澜不惊。
齐得黄说道:“闻先生就是这般待客之道?”
孙思渔也哑然,真是女子心性不可猜,上一秒还在互相寒暄,下一刻就出手了。
闻凉声音细腻,让人如沐春风,可齐得黄却不这么觉得,他只感有肃杀之意弥漫在整个湖面。
“若是齐先生带礼数而来,闻某自当以礼相待,可齐先生又一次不走正门,这实在是非君子所为,我稷上学府,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齐得黄内心翻涌无比,怒意也自上心头,他长舒一口气,平复一下被琴声弄得翻江倒海的内力,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孙思渔在一旁笑道:“齐先生何须与女子动气,你伤势还没好,莫要伤上加伤。”
这一男一女一趁一和,让齐得黄陷入尴尬两难之地,大丈夫与女子置气并非君子所为之事,可孙思渔借这女子之光,对他落井下石,就是君子所行了?
齐得黄没有搭理孙思渔,只是对着湖心亭的女子沉吟道:“是齐某唐突了,齐某向闻先生保证,以后再来稷上学府,必定携礼数而来。”
闻凉轻笑一声,这声笑包含太多太多意思了,有不信,有不屑,更有嘲讽,她说道:“齐先生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以闻某己见,齐先生以后若是没什么事,就无需再来稷上学府了,赵苟同已是我学府之人,不论在此之前和你是什么关系,此后都与你无关了。”
“好!”
好一个以后与你无关了!
世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孙思渔或许还注意一些文人礼数,可闻凉不同,她见不惯齐得黄那就是见不惯,一丝情面都不留。
齐得黄重重说了一个“好”字之后,脚尖轻点正要一掠而去,谁想那女子又是一点琴弦,在湖面之上的齐得黄往后猛然翻滚,在空中足足退了十多丈,落地之后还滑行数丈,他一捂胸口,强忍住内伤重发的鲜血。
闻凉竟然偷袭于他,齐得黄面色铁青的说道:“君子无关于男女之分,闻先生这般行径,岂是儒学君子所为!”
闻凉轻声道:“请走正门出学府。”
齐得黄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吐出,他何时如此憋屈过,若不是现在时不利己,不能与三教人士出现任何差错,再加上自己与大晋十四势的外伤与佛头见缝插针暗害自己的内伤,岂容这一男一女在此猖狂。
他对着闻凉遥遥说道:“闻先生天照琴奏出一曲新词酒,实属厉害,齐某日后定当讨教一番,还望闻先生不要以女子身份拒绝齐某!”
“一定。”
得到首肯的齐得黄冷哼一声,他在平地行走速度极快,转眼间就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