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面具的,自然是陈落刚收服的那名“无常”,也就是独行大盗宋钟。
而在石阶上的那人,则是前两天刚被陈落坑了八万两银子的共工二少。
见到前两天还风风光光的共工二少的如此凄惨模样,陈落心中不免升起几分疑惑,走到宋无常的身边,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无常紧闭的双眼瞬时睁开,立即将右手放在剑柄上,正要拔剑,却被陈落按住。
“公子?”
宋无常惊喜的喊道。
陈落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无常解释道:“当日,公子走的着急,一瞬间便没了人影,我想起公子在赌局自称共工二少,我便打听了一番,没想到,却找到了这家伙。
我从他口中打听到了公子是这家药铺的掌柜,所以便在这里等公子。”
陈落点了点头,指着共工二少问道:“那他呢,怎么被打成这样?”
宋无常闻言,脸色一变,支支吾吾的说道:“是这样,那天在赌场……”宋无常的话还没说完,正在石阶上的共工二少突然打了个喷嚏而后,一睁眼,便看到了陈落,立即对陈落喊道:“陈掌柜,不,陈少爷,你这里还有没有那十万年的当归卖,都快疼死我了……”陈落问道:“二少,怎么会伤成这样?”
共工二少闻言,鼻头一酸,说道:“一言难尽啊……”陈落急忙开门,将他请到了屋子里。
共工二少在喝了两口热茶以后,沉沉叹息了一声,慢慢讲述道:“是这样,那天,我把当归熬好了送到爷爷房里,爷爷喝了。
第二天,父亲说爷爷气血补了回来,神清气爽,精神特别好,又让我给他熬了一碗,我把剩下的都熬完了。
第三天晚上,爷爷亲自来找我,问我当归还有没有。”
说到这里,共工二少缓缓抬起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两行清泪在脸颊上滑落而下。
陈落见状,立即催促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告诉我爷爷当归用完了,爷爷扔给我一百两银子让我再买些回来,我告诉爷爷,这些不够,一碗药需要四万两……
然后,我爷爷狂吐了一口血,当场昏迷,等将爷爷抢救回来后,爷爷拿着马鞭……
拿着马鞭……”共工二少的情绪很是激动,眼泪不要钱一般的从他的脸颊流下。
“拿着马鞭……
追着我抽,一路从应天城北城门抽到南城门,又从应天城南城门抽回到了北城门,嗷呜呜呜呜……”共工二少还没说完就掩面而泣,一头趴在了桌子上。
良久之后,共工二少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后来我就被我爹赶出了家族,并取消了我二公子的地位和待遇,直接将我从家门口丢了出来。
然后我就想要来找你,路上,还碰上好几拨打劫的强人,他们一见面就问我是不是共工二少,我说是。
然后他们就让我拿钱,一开口就是五万五千两银子。
我刚被逐出家门,身上哪里有带银子。
结果,又被他们打了一顿。
呜呜呜……”从北城门到你这里,我碰上了五波强人,被打了整整十一次啊……”陈落听到这里,疑惑的问道:“五拨强人,不是应该打五次吗?
怎么会是十一次?”
共工二少闻言,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再度夺眶而出:“他们都是见面先打一次再要钱,见我没钱临走前再打一次……
尤其最后一波人,那群人见我没钱,打完一顿走了,结果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又把我打了一顿呜呜呜……
陈兄,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