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皇朝,江南行省,行都高阳城。
皇帝行辕府。
陈慕白身穿一件青色长衫,青色长裤,脚穿一双白底黑面手工布鞋。
依然是一脸清癯的面容,长须苒苒。
坐在一张躺椅上,在他的左手边是一张樟木小茶几。
茶几上摆放着一壶香茶茶壶,两个瓦红色细瓷小茶杯。
陈七月坐在他的左手边。
也躺坐在椅子上,微眯着眼睛,陷入沉思之中。
这时,陈慕白支起身,看着陈七月依然还是一副半沉眠,皱了皱眉,轻声呼唤道:“七月,在想什么?
刚才爹给你说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陈七月静默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美眸看着她的父亲,微微地笑了笑,道:“爹啊,你女儿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值钱啊,让女儿这身子能够给你换来一个军团的第十代殖装机甲装备吗?
我看很悬。”
说完,陈七月站起身,美好的身材尽显无遗。
她看着凉亭外的花园,花园中姹紫嫣红,百花竟放。
现在是三月,有一个春天来了。
再一次见到张武也是在一个春天,匆匆一面后,从此又是天涯。
陈七月谈不上对张武的观感,就是觉得与张武在一起舒服,张武不多话,每一句话都说到点子上的,即使他沉默着也丝毫都感觉不到彼此间有什么尴尬的气氛和冷场情景。
她见过的男人很多,从未见到过张武这样聪明睿智,但极为低调的男人。
人长得帅,很随和,丝毫不给人压抑和咄咄逼人的感觉,但是作为他的敌人则有完全不同的感觉。
那种利刃刺骨的逼迫感如影随形。
她很奇怪,她几乎与张武没有什么交集,除了工作和职权上的接触,其他根本没有什么私下里的联络。
可是经常会无缘无故地想起这个如春风拂面一般的男人。
甚至最近在梦中还出现了张武的影子。
她是一个很少做梦的人,可为何就是少数几个梦中都有他的影子。
她比张武大了好几岁,每每想起这件事儿,她有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她的身边唯一的一个经常大言不惭地说张武的人就是魏谨言了。
自从他的另一个闺蜜罗茵莫名其妙自杀之后,魏谨言就是她唯一的朋友了。
这个女流氓在她的身边从来都是口无遮拦。
说起张武来简直就是眉飞色舞。
记得曾经魏谨言怎么样描述她魏谨言对张武的一种感觉。
魏谨言说,她真的越来越喜欢那个小男人了。
他勾女人的不是由于他的帅气和英俊的相貌,也不是他威猛完美的身形,而是源于一只来自于灵魂的气质。
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迷死人了。
他的吸引力是一种魂击术,是一种直击灵魂的摄魂术。
女人根本无法抵御。
当时觉得魏谨言是在胡说八道,可是自从听了魏谨言的话之后,他就有意识地感知,还别说,每每想到那个男人,她自然而然的就沉迷了。
这塔玛的超远距离的宏大魔法啊。
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中枪了。
也成了张武的一个小迷妹。
但是根子里,她还是一个保守矜持传统的女人,她的骨子里一直有意无意地在追求着远古的小资情调。
这是一种刻在基因里的东西,改不了。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伤春悲秋。
感怀世事。
这是她的本质,可是她长期的训练确实那种坚硬的行事风格,那种钢铁般的战斗作风。
这是她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