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大人冷哼一声。
公主眨眨眼,有了决定。
她用力抿一下唇,向等待着回音的人答复:“请转告储君殿下,丝罗娜将准时赴约。”
“请问我可以在哪里接迎”
“我并不希望惊动太多人,”丝罗娜保持轻声说,“我会以汀娜身份亲自前往城主府,你们别拒之门外就好。”
“随时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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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鹰白,即鹰屎,可用来判断鹰的健康
2、蜣螂屎壳郎
3、秃鹰会吃粪便来维持脸部美丽的黄色以吸引异性
30储君之邀
更新时间200712247:44:00字数:4153
糖城城主府邸所有屋檐下都有挂防风灯。黄昏后,换岗的士兵把灯笼点亮,幽静的光令这栋古朴的灰石建筑在夜幕里仍然隐隐透发独特魅力。
奥玛森皇室有些审美观经过国际交流,逐渐传到国外,例如,“不要着急向别人展示你的脸”,放到衣着上说,即提倡平日的衣饰要雅正,不要繁琐媚俗,引人注目;放到建筑学上说,有格调的贵族,房子别像暴发户那样俗不可耐,又或者在原本很好的房子上故意装点一个花枝招展的大门,画蛇添足。
女城主蒙塔莎的宅第符合标准,无华的灰墙,肃穆的大门,仅仅以窗户上的格子数显示户主地位的高贵琉璃窗格子的数量与建筑品味成正比,甚至没把徽章印在门口----哦,不对,是看客里有人不知道内情罢了。嫁到堪国的女贵族跟嫁到奥玛森的差不多,宗教压力会迫使她们脱离原籍,改夫姓换信仰,家族徽章自然也要换成夫家的。问题是女城主有奇特的经历,她没有离婚,却仍然享受着娘家男子的待遇----不包括柏斯王家徽章使用权。
由于她也不肯使用夫家徽章,一气之下,她干脆什么都不要,自己设计一面没有进入徽章院登记的“树糖徽章”:黑色的底子上,剑与盾在中央,五片金灿灿的树糖叶扇型分布压于其上。
徽章虽然不能公然地刻在这栋以王家经费修盖的建筑物上,但用它改造的“树糖旗”每天在城府及城墙上招摇生风,下面镌刻的铭文“我即意志”闪闪生辉,真可谓独树一帜。
有些性格古板的传统卫道士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自作聪明地为王室寻求解释:反正女城主也没有合法继承人,只要她管理得当,贡金也上缴及时,就风光几十年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不同人有不同见解。有些思想阴暗的青年人,对此看法就是直观地认为不过是“被抓住把柄者”的宽忍而已。
“看来柏斯储君也想隐瞒他跟公主的见面”
依欧迪斯把一碟花生拉到自己面前。
“前两天还高扬着的王家标旗被撤下,让人以为储君已经离开,当然是为了隐瞒。看来他似乎也怕吃不着竽头反烫了嘴。”
罗巴克伸手到花生碟子里尽可能深地抓了一把。
疾狼与黑鹰在官邸边上的高级酒馆包下一桌,饶有兴趣地剥着花生,盯着窗外的景色聊天。这种高级酒馆,只要给钱,店家甚至不介意客人倒在桌子上睡到天明。
临窗位置视野堪称完美,整个像被萤火虫绕了一圈的官邸纳入眼底,两名看似神态闲散的青年,拿着一份地图看了半晌,便心不在焉地开始八卦。安心是有理由的,丝罗娜在下午把知道的城主府布局口述一遍,然后三个精于此道的男人慢慢绘出一份极为有限的地图。公主只要没有倒霉至极地被人正法,有朵娃这个超级探子在,事情应该不会向太糟的情况发展。
“真想跟进去看热闹。”
“你这种平民混进去,说不定就变成了一头站在马群里的驴。”
“为什么不是驴群里的马呢”罗巴克不服气了,再怎么说,如果给他一身好衣服,那还是能打扮得人模人样的,“哈,那两个男人太阳与月亮一起登场,你能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也许是世界大乱你是比较嘴馋里面的菜谱吧据说那个主厨是御厨的得意弟子。”
“菜谱饶了我我敢打赌,菜单名字十有八九都以树糖开头。”
“话说回来,我也有点好奇,两个衣冠堂皇的王子会如何优雅地跟一个粗麻陋布的平民用餐”
“两个平民,你忘了那里还有一个男人。”
“不知道他们的品酒会喝什么”
“肯定不是水。”
“尊敬的丝罗娜公主殿下,储君殿下已恭候多时。请允许我为您带路。”
站在府门已久的银发青年,一身普蓝色羊绒对襟袍,袍摆、襟边和袖口的镶条是绞金手工织绣彩边。他彬彬有礼,晶莹的蓝眼里渗满慵雅的笑意,与城主府走廊上的深蓝灰色背景融为一体。
丝罗娜失神两秒,她想起这家伙在裁缝店里不服气地问她穿蓝色好不好看----从现在看来,确实很好看。
迪墨提奥进门后腰挺得笔直笔直,向四面延伸他的所有感官,步伐间踏着名为小心翼翼的节奏,生怕什么角落藏着未知的威胁。他第一次来这里,丝罗娜反倒比他从容。
银翼在金发护卫的关注下,轻扶少女玉手,以标准的优雅姿势从旁引路,把以汀娜身份报到的公主迎入府内。
迪墨提奥紧盯着公主身边的男人,另有一番郁闷。“银翼”,这个一路上腹诽不断的名字,它所代表的家伙摇身一变,变成了昔日那个恶劣王子----这意味着他不方便使用直接手段叫对方为所作所为好好忏悔了,而最无奈的还有,他还必须保持礼节恭称对方为“尤里斯王子殿下”。
而且这个王子还确实挺对得起称号:暗红的皮带宽扣把紧致结实的腰肢勾勒完美;原本便很修长的腿,蹬着一双黑色犀皮长靴,侧插银色小刀一把,显得高佻倜傥,气质不凡
“骑兵大人,你似乎对我甚感不满”银翼假装礼貌地回应身后不友善的视线。
“确实有不满。”
“我理解坦率一向是奥玛森人对国宾的传统,没想到时隔五年又从骑兵大人身上再次领教。”
银翼转头向一直目不斜视的公主打趣道:“公主殿下的装扮也是一如既往地坦率。”
其实一主一从的服饰都“很坦率”。
“尤里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