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50(2 / 2)

“你没问过为什么只有女城主而没看到她丈夫吗”

女仆们说城主丈夫是堪国的大贵族,婚后不合,当妻子的就跑回娘家一直在这里当城主了。虽然画像有一对,但那是名符其实的貌合神离。

“因为是信奉斯诺维娜的国度,所以我们国家的女子,出嫁后与夫家不合,只要娘家的人同意,她便可以回来以特殊身份守着一份家业过余生。当然前提就是她不能离开这个名义的丈夫,不可以再嫁;相应地,即使夫家不同意,也不可以公然地把她抢回去。这个你可听说了”

丝罗娜点点头。柏斯颇多奇怪的婚俗,有个女仆还说再往南一点,有些无法通过神官考试的女信徒,为了躲避婚姻的束缚,干脆把自己献身给神灵,这样即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有人说闲言碎语。

“在家族里只听说蒙塔莎与丈夫不合,所以二十多年前便悄悄地跑回娘家,当了这个城的城主,让堪地亚那的贵族夫家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无可奈何。”

既然是信奉斯诺维娜的女人,为什么不直接把丈夫甩了换一个

“你说什么”银翼觉得这问题有些胆大得过了头。

“不,我没说什么。”丝罗娜可无法解释刚才是体内有人脱口而问的话。

“也许你说得对,不过,如果夫家是势力比较弱的本国贵族还可以,像那种堪国的大贵族,这样驳对方面子,很容易演变成外交冲突的。”

“可是怎么知道他是她儿子呢”

“蒙塔莎据说是怀了孕的,但她出现在这里时也没怀孕。因此我把这些猜想连接起来”

“猜想”说了这么久只是猜想

“别打岔。那个丈夫家族的长子,如果与蒙塔莎生下的是雪人症的长子,由于大家都认定这是诅咒,惊惶、恐惧的人们当然就不能承认孩子了。估计要杀他的,或者要求幽禁、流放的什么都有吧。”

丝罗娜头皮生冷,她知道的确如此。特别如果首席继承人的长子是这种症状的,幽禁都嫌太轻了。

“蒙塔莎心高气傲,即便带着孩子秘密出走也不奇怪。只要派亲信在城外树林养大孩子,教他一些简单又好赚的技能,也可以平安过好一生了。”

“像那个衣冠楚楚令,难道也与这件秘密有关吗”

“每年三四月份,她的生日月与爱神节里,化妆成各种动物的人们游走穿梭在大街小巷,无分贵贱,也不会为人侧目。即使是穿厅过堂,也不会被人取笑。所以如果山度士化妆成那些模样,就会变成大家一样的普通人了吧。不管是什么庆典与宴会,抛开厚道衣饰,公然地在阳光与众目下载歌载舞也变得再正常不过了。”

13城主的秘密4

更新时间20079110:28:00字数:2482

丝罗娜很难说清现在的感觉。

进入糖城,她被那奇特的“衣冠楚楚令”害得饿着肚子跑了九条街,但现在却颠覆了它的印象;那位差点要被她想像成庸俗不堪的女城主,也不禁在脑海里按着那些八卦消息被重新整理。

二十多年前,年轻貌美的女城主坐着用六头巨大驯鹿牵拉、装饰得美仑美奂的礼车进入糖城。那时是四月,她焚着浓郁的百里香,一路鲜花开路,身披华丽的异国刺绣披肩,领着十步一鸣的礼乐队,高调地进驻了这个城市。

“我即意志。”

如强悍、高傲、自信的女英雄曾经呐喊过的宣言,蒙塔莎非常积极活跃地活在这个城市,并到处贯彻着自己的想法。修水坝、开耕地,鼓励人们更广泛地种植甜菜,而树糖却开出高价收购,虽然变相地垄断了树糖的经营,却令想混水摸鱼的商人无法低收高卖,保证了树糖的价格。

又名糖城的别斯达拉达城的人们,实际上并不排斥每年由“衣冠楚楚令”带来的困扰,甚至还有点乐在其中。每个人心照不宣地共同期待着下一个粗心鬼,期待着他垂头丧气接受惩罚的搞笑场面,然后又心有不甘地自发举报下一个倒霉蛋。

在这段时间,城内外的破落户甚至能从供奉女英雄的神殿处领取一套整洁的三重棉外套,而到处出没的乞丐与流浪艺人却乐呵呵地主动向仪容巡查队走去,等待后者免费把他们化妆成各种趣味横生的动物形象。

“我开始喜欢这个女人了。她很任性,但也很可爱。”

丝罗娜喃喃地说着自己的感想,女亡魂同时捕捉到她的思绪,在心里表示赞同。

银翼像被称赞了某位亲密家人似的点点头:“青春正堪的美貌女子却渡过了二十多年活寡妇的生涯,我们也非常敬佩她。”

“这个倒未必吧”不是有那个大司祭么“听说大司祭与她关系匪浅。”

银翼摇摇头,蹙着眉瞪看她:“我错了,不该把你丢到那些长舌妇堆里自生自灭。”

丝罗娜这回洋洋得意:“是大司祭本人亲口对我说,他一直仰慕着城主大人的呀。”

“他见过你了”

“在你让我等候的石屋里,意外的相遇,感觉他挺健谈。”

“那我倒是没听他提过,他知道你是我的随从”

“我一开始就有提及你名字,怎么”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不,我只是奇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他怎么会不提呢”银翼恢复了开玩笑,却忘记转换表情,让人看着就想捉摸一番。

“因为有点难以启齿,所以连我也要隐瞒吗山度士是蒙塔莎的孩子,她一直不相信这是神的诅咒,一直想找办法医治这种怪病,所以才会这么致力于医术的研究”银翼呷了一口酒,眼睛凝视着紫红的液体,又展开了更远的联想,却没有避开一旁竖着耳朵聆听的少女,“又或者,因为如此才与赫飞茨一起陷入对斯诺维娜更疯狂的研究行动里”

不管是丝罗娜还是女亡魂,都听不明白他话中何指。

“奥玛森奴隶”银翼把丝罗娜作为贴身女侍正式向大司祭介绍,后者为她的来历表示惊讶,“她的胜基伦官腔说得很地道。”

丝罗娜的生母,奥玛森的菲菲皇后就是胜国人,而且罗亚诺尼童年在奥国皇宫游学一段时间,她的胜国官腔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是长公主丝罗琳,逝母是来自柏斯的德斯莉尔皇后,那种经过刻意学习的胜基伦语与柏斯语更能分清哪怕很琐碎的细节,简直能以假乱真。

赫飞茨大司祭突然换上了奥玛森通用语:“汀娜姑娘吗作为一名奥玛森人,很难得你能对斯诺维娜女神那样感兴趣,因此我一直把你当作胜基伦人。”

“让您见笑了贵国的许多风俗民情都各有引人入胜之处,不独是斯诺维娜女神。”

言毕,那声音温和、眼神却相当厉害的男人又有了新发现:“你是奥玛森贵族”

他的洞察力锐利如倒挂的冰棱。

女亡魂抚额长叹。丝罗娜才醒悟,她的母语不时会流露泛着酸的贵族腔。

银翼无意对赫飞茨和盘托出女仆的来历,只解释说她是格灵的落难贵族,被他买了下来。

“那个计划,她也是同行者”

什么计划少女的瞳孔因好奇而放大。

赫飞茨似乎很不苟同一个异族异教的人掺和其中:“她誓忠了没”

银翼老实地摇摇头。

丝罗娜不太明白柏斯语里“誓忠”的意思是否与自己理解的一样。这差不多是个专用名词,一般来说,除了军队,只有较高地位的贵族才会让仆役对自己“誓忠”。

“那么,是不愿还是不能发誓呢汀娜姑娘”

不带感情的声音在丝罗娜耳里犀利无比,就如蛇信在侦探,伸缩间充满危险张力。身为神职要员,他肯定了解“不愿”与“不能”的字面区别。奥玛森皇族身份的人,不管处境如何,是一辈子也不允许向异神教徒誓忠的。看来赫飞茨心思谨密,对眼前的漂亮女子保持着毫不松懈的警惕心。

“对异神教徒们,你可以联姻,可以结盟,可以结亲,但不可以低头伏首。大神巴鲁巴的契约者们必须记住,若背叛,毋宁死”----这不是普通贵族及平民可以理解的规训。

“咳、咳,大司祭,我不是个拘泥于形式的人。”

忘记还是不忍去提,大概各占其半吧,银翼无来由地一直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