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年前,奥玛森还未称帝国,“武勇王”帕卡帕一世,四处征战,连下八国,很快紧邻的小国只剩下一个齐拉维。翠丝庭王族统治的齐拉维,建国伊始就以骁勇无比的骑兵称着。当时的国王,马切格古曾以少胜多,凭地势以五千人打败了二倍多的奥玛森军队。可惜武王亲率重兵压境,包围十天十夜,逼至后者断粮绝水。
齐拉维国小力弱,死守到最后只好投降。自负的武王也敬佩齐拉维骑兵的英勇,并没有把翠丝庭灭族,而把收编成国王亲卫骑兵队。同时按照要求殉国的马切格古王遗愿,让他们对着本族的“誓言石”宣誓效忠奥玛森主君一人,赐齐拉维原地作家族封地。
继上任族长在两年前因意外去世,19岁的独子迪墨提奥继任。虽说30岁前,族长其实都是“暂定”的名义,族中所属的军队仍归长老团真正指挥,但名义族长中途被撤换还是相当令人吃惊的。
“如果不得不趁火打劫,我宁愿选择默默无名”
“既然你选择了背弃家族利益的道路,就不能再拥有翠丝庭的姓氏,你以后不得再踏上这块土地,把你那代表身份的名与剑留下”
“无此必要我放弃的是与你们同流合污,而并非家族光荣的传承。玷污尊贵之称违反荣誉之名的,应该是你们才对吧”
以上就是某些知情人透露出来的片鳞只爪,据说年轻族长慷慨激昂地扔下这些话语,理直气壮地转身离开了,然后,再也没人知道其行踪。翠丝庭本家翌日即宣布独立,摒除了名字里面代表着被人臣服的烙印,家族姓氏重新改回简短的“翠丝庭”。
草原上的独骑仍旧在奔驰,身后的太阳也已降到山下。山那边的海仍旧在咆哮,与天一起渐渐染成黑蓝均匀的颜色。
“依迪,请帮我送信到普策里拉城。”说话间,公主丝罗娜写好一封简信,以钻石戒背后的印子盖上印章,签上母亲菲菲皇后的闺名作记认,脸色凝重地交给她的新部下,“普城城主是父皇的叔辈,虽然行动不便,但还颇俱威望。当然你要小心,发现不对劲就逃吧,千万不要回来将军府。”
“殿下,我明天早上便出发,您千万要小心。”
“你借口替我溜马出城----万一回不来,帮我照顾好皇家铃。”
皇家铃是小公主爱骑,马鼻子上的星纹和尾巴一样是黑色,形状像个长长的钟铃。
依欧迪斯暗暗决定,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把爱马带回到公主的身边。
往普城送完信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依欧迪斯内心的焦灼,浓重如塞城上空的夜色。
黄昏后城门关闭,墙壁贴满了缉捕丝罗娜公主的告示。
依欧迪斯骑着快马离开将军府送信归来,却没想到原本应该受到将军府庇荫的少女,竟然变成四处被通缉的要犯----他暗暗庆幸回来的选择正确,更清楚必须更快地找到在将军府里委托他送信、现在却下落不明的小公主。
当务之急,得先解决掉身后追来的六名士兵。
“站住,你逃不了的”
“躲是徒劳的,我们看见你了”
追踪而来的士兵两人骑马,四人徒步,骑马的远远跑在前面。他们看到一个灰影在一个死胡同边闪过就不见了,连忙追了上来。
“巴格将军有令,今晚任何人都不许逗留街上,违者皆捕,罪同串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骑兵甲没念完堂皇的开场白,骑兵乙迫不及待地挺枪纵马冲前,杀气腾腾地撞入拐角的胡同里。
“啰嗦的家伙”
随着突如其来的声音,骑兵乙惊诧地发现手中长枪已不翼而飞,胸口被人脚样的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身体立即滚地葫芦似的横滚开去,最后撞到紧随而来的同伴马身上。可怜骑兵甲被后发先至的同伴连累,摔个半死。
“一个、啊、不,两个”顺手牵羊般利落地再补上两记重击,依欧迪斯拍拍手上尘土,拔出了配剑,“将军府里偷来的钝剑,对付巴格的走狗刚刚好。”
追上来的四名士兵,眼见同伴倒在地上,不免略带惊讶,但立即发现暴露在火光之下的身影不过是普通孤客,习惯性的欺善怕恶振奋了手中武器。
“大家上啊”
“回去让队长好好指点一下面对强敌时的对白吧。”依欧迪斯的表情远比张牙舞爪扑来的士兵轻松,一边还击一边继续念叨:“三个、四个”
“五个、六个素质太低了”像老师责备着不成器的弟子,他嘟囔着,“保卫帝国重城的军人就是这种水平吗”
他轻吹口哨,召出一匹灰马,正准备骑马离去。
“奥玛森军人里,也有称职的。”
依欧迪斯吃了一惊,顿时警觉起全身感官。他慢慢收起踏出的左脚,转身一看是个高大的男人。两人都背着光,看不清彼此的脸。
询问的声音沉沉地有点儿好听,并且显示来人似乎挺年轻。
“你也是军人”
“身手不错。”虽然是夸奖,但声调冰冷。
“过奖。”依欧迪斯巧妙利用对话的空隙,稍稍移开身形,露出背后墙上的火把,火光溢散开来。他看清了男人的模样,呆了一呆。
虽然极不想承认,但对方堪称是个美男子虽然衣着平常,腰间佩着一把剑鞘漆黑的剑,可不乏吸引人的亮点。赤金般的头发映着火光,泛起金属的光泽;刀削的五官含霜带俏,眉宇间不怒而威,散发出冷酷危险的信号。
偏偏一点也不惹人讨厌。依欧迪斯稍稍的感到一点嫉妒世上竟有这样帅气的男人。
接着他又为刚刚没发觉男人的存在而自责。
“请问阁下是否知晓丝罗娜公主的下落”似乎是习惯了别人初遇时的愕然,金发男子继续他直接的询问,措辞礼貌客气。
直觉对方不是简单人物,依欧迪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虚虚实实地兜兜圈子:“丝罗娜公主哦,就是告示上要抓的人呀我只是个普通的猎人,又怎么会知道。”
“阁下的马,恕我眼拙,看起来似乎正是殿下的坐骑,您是否介意告知马的来历”那男人继续礼貌地问。
“我买的。”
“不信。”
“不信那你想干嘛”
“在下也许需要借马一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