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铎严突然有些担心,也不知刚才林玉慈是如何应对的。气急败坏?大骂一通?亦或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林玉慈那人,性格跟弹簧一样,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几种可能都会有,关键要看王国舅当时的态度了。
如果王国舅客客气气前去拜访,大约林玉慈也会碍于面子,好茶好水地招待一番。
如若王国舅嚣张跋扈前去找人,只怕以林玉慈那脾气,拎着扫把撵他出来都有可能。
沈铎严突然好奇的要命,迫不及待想要打听清楚。
“国舅说笑,刚才你去我府上,我怎么没有遇见?”
“我到时,你刚走,尊夫人接待了我。”
“哦?”
“尊夫人倒是个有趣的。”
“此话怎讲?”
“我本准备马上离开的,可尊夫人热情挽留,跟王某小叙片刻,还热情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热情挽留?小叙片刻?讲故事?
这是林玉慈干的事儿吗?
沈铎严纳闷,胸中好奇藏也藏不住,顾不上遮掩,直接问道:“我夫人给你讲了什么故事?”
“你想知道?”
沈铎严点头。
王国舅卖个关子,一副贱样,说道:“今晚我在状元楼设了辞行宴,还请陵王殿下届时光临。”
绕了这么久,终于说出了此行目的。
沈铎严审视一番,暗暗撇嘴,他实在是没兴趣跟这个老色胚一起吃饭。
影响食欲!
于是,含糊说道:“晚宴的事儿,回头再说。你先告诉我,我夫人到底给你讲了什么故事?”
他越是催,王国舅越是拿乔。最后干脆不多言语,起身告辞。
沈铎严一个箭步走到他前面,抬臂拦住了去路,“话没说完,干嘛急着要走?”
王国舅见状,吊梢眼妩媚一翻,压着嗓子说道:“晚上再说不迟。”说着,他短粗肥胖的双手,攀上了沈铎严的胳膊。
沈铎严一阵恶寒,忙把咸猪手甩开。
王国舅也不纠缠,笑一笑,抬步又往外走,边走边说:“晚上在状元楼,我等你。”说完,带着随从头也不回地走了。
帐中只剩沈铎严和得易,得易依旧拿着手中的托盘,凑过来八卦地问道:“爷,怎么办?晚上去还是不去?”
“不去”,沈铎严嫌弃地撸了撸袖子,“跟他吃饭,谁吃得下去?”
“那,太子口谕,机密什么的?咱们就,放弃了?”
沈铎严气鼓鼓坐下喝茶,沉思片刻,换了主意:“去,咱们不去,好像怕他一样。”
“就是,在咱的地盘,还能容那老色胚造次?好好说话,暂且饶他不死。如若敢造次,直接阉了他,让他当太监。”
华灯初上,状元楼前车水马龙。
沈铎严坐在二楼靠窗雅座,对面是一脸讪笑的王国舅。
一改前几次的狂浪,王国舅此刻举手投足分外拘谨。
“还有别的客人?”沈铎严明知故问。
“再稍等片刻。”王国舅不置可否。
窗外传来啾啾鸟鸣,清脆婉转。
沈铎严扭头看去,只见一片黑影从窗口略过,瞬间即逝,辨不清是云影还是鸟雀。
正沉默间,雅间木门被人从外推开。
沈铎严循声望去,只见一人站在门口,身披斗篷,头戴风帽,捂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