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昆吾的声音:“尤大人,甲察大人,请允许小的先向城主通报一声”
“不必了”另一个冷冷的声音将昆吾的话截断了。
殒惊天神色剧变,脱口惊呼:“是皇影武士来得好快”
说话间,他已一拍长案的一角,战传说只听得顶部发出轻微的响声,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方竟然出现了一个五六尺长、三四尺宽的洞口。
未等他思索更多,殒惊天已飞快地低声道:“快由这个洞口退出小心不要发出任何声响”他的神情焦虑异常。
“为什么”战传说惊疑地道。
殒惊天目光倏然变得凛厉如刀,几乎是声色俱厉地道:“现在不是问我的时候”声音却压得很低。
战传说由殒惊天严厉得近乎狰狞的神色中意识到了什么,飞速转念后,一咬牙,弹身掠起,如一抹轻烟般自房顶的洞口处闪入洞中高度不及他的身高,但以战传说今日的一身修为,完成此举对他来说已毫无困难可言,身躯屈展之间,他已如同一片毫无分量的轻羽般悄然落在楼层之上。
这是一个只有半人高的隔层
战传说在洞口突然弹现的一瞬间,就已猜测到这一点,所以并未撞在上层隔板上。
他就如同一只敏捷的灵猫般无声无息地躬着身子伏在了隔层之上
几乎就在他落定的同一瞬间,洞口悄然合上。
洞口与战传说的脸相距不到一尺,但除了由光线突然一暗察觉到洞口已重新封闭外,洞口封合时的声音在他听来仍是极为轻微,足见其机关何等巧妙。
未等他出一口气,下方门外已传来一个如洪钟般的声音:“殒城主,甲察、尤无几有要事相告,须得惊扰了”
虽然隔着楼层,但战传说仍感到房子被震得“嗡嗡”作响,不由忖道:“想必此人就是殒城主口中的皇影武士了,看来他们决不会是坐忘城中人,且来头不小,未经通报竟长驱直入乘风宫禁地,连昆吾这样的护卫也不能阻拦,而且语气显得咄咄逼人,不知究竟是什么人殒城主又为何神色十分紧张,要我立即回避”
也唯有战传说,才会连名声赫赫的皇影武士也未听说过。
虽难知内情,但战传说仍能从殒惊天的反应感觉出来者不善。他几乎未加思索就选择了留下来,而不是依照殒惊天的叮嘱脱身离去。
甚至他已无暇察看如何才能够由这隔层中遁身离去。
这时,殒惊天道:“原来是尤兄、甲兄两位冥皇身前的大红人,为何不早先通知殒某,好让殒某迎出坐忘城外”
战传说无法看到殒惊天的神情,也就无法听出他这一番话是否有讥嘲揶揄之意。
这时门外那如洪钟般的声音显得有些急躁地道:“殒城主是否金屋藏娇,或者是对我们不甚欢迎,否则为何迟迟不开门纳客”
殒惊天乃一城之主,为大冥乐土重将,其地位并不在皇影武士之下,皇影武士敢在坐忘城中对殒惊天这么说话,足见他们何等受冥皇倚重。
“哈哈哈,二位说笑了”伴随着殒惊天的笑声,响起了大门洞开的声音。
那如洪钟般的声音“咦”了一声后道:“殒城主似乎受了伤”
“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殒惊天淡然道。
战传说心道:“对方说话中气十足,必是高人,他怎会看不出殒城主受伤绝对不轻”心中暗自揣度殒惊天为何要如此隐瞒。
另一个冰冷的声音道:“我们有重要事宜要与殒城主密议,请城主下令让你的侍卫退出三十丈开外。”此人声音语调都十分独特,每句话中两个字的间隔时间都完全相同,而且几乎没有起伏顿挫,语气甚冷。
殒惊天道:“甲兄不必担心,四周的侍卫皆是殒某心腹,甲兄有话但说无妨。”
“这是冥皇的圣意,殒城主还是莫要违逆的好”那如洪钟般的声音道。
战传说由他们的对话中已听出此人应是尤无几,而另一个人则是甲察。
“原来他们是仗着冥皇才如此肆无忌惮,哼,真是狗仗人势”战传说已本能地对甲察、尤无几大为不满。
一阵沉默,战传说想象着屋中三人默默对峙的情形。
随后只听殒惊天道:“传我之令,所有人立即退出三十丈外”声音并不高,却极具穿透力。
听得此言,战传说又有些糊涂了,照此看来,殒惊天的伤势似乎并没有自己原先想象的那么严重不知大冥冥皇如此神神秘秘究竟所为何事
“哐”大门关闭的声音在殒惊天传出命令后随即响起。不难推断出将大门关闭的人不会是殒惊天,而只会是甲察或尤无几所为。
“殒城主,尤某感到在这屋中,除了你我三人之外,应还有一人存在,不知殒城主是否有同感”尤无几蓦地突然向殒惊天发问道。
战传说大吃一惊急忙屏息凝气,将自己的内息调如细线细长绵绵,几近于无。
却听殒惊天沉声道:“尤兄是不相信殒某的人会绝对服从我的命令,退出三十丈外”
尤无几不冷不热地道:“此人应不是坐忘城的人。”
殒惊天似乎有些愤怒地道:“其他人进入坐忘城,未必能如二位一般如入无人之境”
甲察打了个哈哈,道:“但殒城主也应相信尤兄弟的昭灵心境足以洞察秋毫。”
战传说愕然忖道:“何为昭灵心境莫非是一种高深莫测的武功心法看来,尤无几的确已察觉到我的存在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