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上,夜色幽冷,寒风凛冽,兽吼鸟鸣声此起彼伏。
方想面无血色,哆嗦着*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沿着那道溪流走了大半天,双腿酸痛难当,幸好─路上没再碰着其它掠食的凶兽。
被那头小猿咬过的地方,并没有想像中那般伤得厉害,只是撕裂出两道痕迹,肌肉外翻,血迹早已干涸凝结为块。
小白猿依旧桀骜难驯,如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般,乱撕乱咬,只是力道却弱了许多,方想便当是摩擦取暖。
况且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拖着头乱折腾的动物,也是能分散心头那股孤寂的感觉。
溪流渐渐变宽,蓦然开阔成河。
回头走,势必要花费不少时间;向前直行?方想拖着疲乏的身躯,早已又饥又饿,他根本不想再挪动半分了。
“你妹的!”方想吓了一口唾沫,心中愤懑之意愈盛,体内腾起一股燥热,咬咬牙,猛然扎进河里。
河水冰冷彻骨,却没有想像中那般深,方想蹑着脚尖,刚好能冒出脑袋。
倒是那头小白猿,迅捷地爬上方想的脑袋,,蓦然暴发出一阵尖叫声,在空旷寂静的黑夜中,显得分外凄厉。
别叫了,引来那些猛兽,只怕我们连骨头也不会剩下。”
小白猿似乎安定了些许,前肢死死抱着他的脖子,从它身上传出的阵阵的颤抖,方想能感觉到它的恐惧。
幸好河床十分平稳,方想打着冷颤爬上河岸后,又蹦又跳,试图驱散身上的寒气。
肩上突然一轻,那头小白猿竟毫无征兆的往后一跃,跳进水里,拼命地挣扎游动,仿佛河岸上有着令它更加恐惧的存在。
奈何即使它四肢并用,身躯仍旧往下一点点的沉降。
方想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这保姆的工作还得继续。
—边轻轻拍打着怀中的小白猿,方想站在茅屋不远处,踌躇不前。
以他现在的全身*的行头,难保会吓着别人。
假若那茅屋的主人是男的,又另当别论,反正是你有我有大家有,但如果是女的话,那便尴尬了。
毕竟方想虽自认脸皮厚,却仍旧无法像个暴露狂般裸出去给女人看。
轻手轻脚的,方想偷偷摸摸的伏着腰,朝茅屋处摸去,小白猿很配合的没有叫嚷,浑身却不停地颤抖,四肢勒得方想胸口生闷。
爬过河岸的乱石堆,灯火愈甚清亮,茅屋的整体轮廓渐渐显现。
一棵高耸入云的怪树下,隐约现出一道身影,静静的端坐在石台前,垂及胸前的长须随着夜风轻轻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