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守心……”他喃喃出声。
很快,他又大笑起来,目光落在何青竹身上。
“自古神官便是看天象,知天灾的。”
如今荧惑守心,便是宫中将有巨大变动,尤指帝王陨落。
何青竹却眸光笃定,半点畏惧不带地迎接着皇帝的目光。
“陛下,臣有一计可以改运,”她低着下巴,眼眸却上抬,“只要您在新庙中祈福三日,灾祸便可化小,加以时日积善,便可消灾。”
帝王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何青竹见他有所动摇,便主动将那死婴提起:“诚如陛下所见,宫中的确藏着恶鬼。”
“虽说不知其中因果,但厉鬼难除,需得主人家一心吃斋祈福,才可驱散其中怨气。”
听起来神神叨叨的,但帝王却被这大半年以来发生的种种蹊跷给折腾得身心疲惫了。
那寺庙恰巧建在一座行宫之下,皇上倒是可以在那个地方待一段时间。
“那就依你所言。”
皇帝带着一众亲信前往青城山中吃斋祈福三日,宫中只余一众妃子独守空房。
皇后反倒是轻松了不少。
“他没有带本宫一起去。”皇后捧着热茶,少了一把悬在头上的奢华宝刀,她心神也安稳不少。
何青竹将帝王支开,为的就是趁此时在宫中找到那些书信。
可以证明帝王身份的书信。
在从青城山下来的路上,曹琮端坐在马车上,细细听着何青竹的叙述。
“那些书信可知在何处?”
“有些可疑之处。”
何青竹回想起皇后同她说的那些话来。
赵丞相意外逝世时,赵氏还在宫中选秀,后来帝王待她也并无任何不同。
兴许皇上以为,赵氏手中没有证据,对前朝旧事一无所知。
但经历了前几日那死婴一事,他对皇后生了疑。
皇上以为是皇后让何青竹挖池塘的,因为她知道
逐渐的,他以政务繁忙为由,不让赵氏再接近书房。
“上一秒是情深夫妻,下一秒也可是绝世仇敌。”她感叹道。
帝王的书房戒备森严,后宫妃子也不能随意进入。
何青竹近日时常在宫殿周围徘徊,已然将其中守卫与地形摸清了。
夜里,屋外守着一众穿着铠甲面容严肃的守卫。
屋顶上有个细小的黑影,那黑影似屋檐角上的精雕飞兽,一动不动。
守卫只看了一眼,便又将视线落在面前那片空旷上了。
每晚子时,他们都会交班,此时戒备会稍微松散一些。
何青竹思索良久,一直等到两个士兵面对面时,她才悄悄闪身上前。
她贴着屋下木柱,微侧头看去,一眼瞧见那两个士兵。
士兵们相视一眼,随即交代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去了。
每回交接的时候,他们其中两人都会进屋中巡视一圈,这时书房门会被打开。
何青竹正在思索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二人身后,忽然院中传来一阵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