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不免觉得背脊发寒。
被人盯上的感觉还是有些恐怖的。
公公费劲儿地拔着短刀，何青竹一把勒住他的脖颈，叫他难以喘息，四肢很快没了力气。
那公公脸涨得发紫，险些就要背过气去，但很快，何青竹便松了手，任由他躺在地上捂着咽喉不断喘息。
“你……唔！”公公刚抬头，一柄长剑便刺入了他的胸脯。
何青竹顺着那边折着月光的长剑，瞧见了那冷淡萧杀的人。
男人一身黑衣，将劲瘦的腰身勾勒出来。
何青竹和他对上了眼，心里大叫糟糕。
这人一看就身手不凡，她这赤手空拳的，断然敌不过。
惊慌后退几步，刚踩在树根上，那人却忽然闪身上前，将她抵在树下，一双冰冷眼眸对上了她。
何青竹瞪大了眼，刚想要惊叫出声，却被男人捂住了嘴。
一股雪松的冷冽瞬间将她包裹。
眼底的惊恐很快被诧异取代，她眉头紧锁，浑身警惕卸下，十分不解地看着眼前男人。
“我改变主意了，”男人出声道，“你既然这么迷恋我，又还有些脑子，不如替我搜集一些前朝密保好了。”
何青竹呜呜然从喉咙发出几声叫唤，眼里都是求饶。
曹琮一笑。
怎么先前还像个刺猬一般竖起浑身利刺的她，瞬间就没了警惕。
就好像……她笃定自己不会杀她。
哪里来的信心？
方才自己才在她面前杀了个人，手里握着的，还是沾着血的长刀。
“不许叫，叫了我就杀了你。”
说完，曹琮便松了手。
何青竹撇撇嘴，眼里带着抱怨：“曹丞相，原来你是别国习作！”
曹琮笑笑。
“你早就知道了？”
何青竹愣神，立马收住面上故作姿态的抱怨与惊讶。
“看来不杀你，应该是个明确的选择。”
说完，他便将长剑刺入何青竹的腰腹间，刀刃再次染血。
何青竹皱眉，低头看向腰腹上的鲜红，紧紧拽住曹琮的衣袖：“疼……”
曹琮手忽然一颤，松了刀剑，看着面前人应声倒地。
皱眉片刻，他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不会死，马上就会有人发现你们了。”
说完，他消失进了夜色里。
意识迷离之际，何青竹看着那无情远去的背影，嘴里喃喃道：“你们魏国人，怎么都这般狠心无情啊……”
曹琮回到相府，将一声劲装换下，盯着双手看了许久。
方才，自己竟然一瞬间下意识地松了手。
先前他不是这样的。
年幼时候为了保命，手里不知沾了多少人血，早就对此无动于衷了。
只是为何，方才听到那人喊疼的时候，却还是一时松手了呢？
真不像他。
他眉头紧锁，双手握成了拳头，抹去心头那点怜悯。
曹琮朝着书间走去，转动书架上的白瓷花瓶。
书架瞬间朝着两边展开，一间密室在他面前展开。
曹琮踏步走入，抬眼扫过屋内密密麻麻的亡国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