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赵家的事,她只是个外人,实在不适合在场。
所以才找了个借口打算开溜。
许成瑜也噙着笑在她手背上反拍了两下,一面应下来说好:“不要到处去乱逛,不然母亲面前我也不提你扯谎遮掩。”
萧幼仪诶的应下来,又同赵怀仁匆匆见了个只算得上客气的平礼,领了丫头下了台阶,渐次走远了不提。
赵怀仁面色如常,真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许成瑜见状面色微沉:“幼仪人都走远了,表哥还打算瞒着我吗?”
人是已经进了府中的,才刚刚绕过影壁墙,许成瑜实在能算得上清冷的声音就在赵怀仁耳边响起。
赵怀仁闻言就知她虽是刚刚回京,但该说的不该说的,京城里近来发生的这些事,其实长宁长公主都告诉过她,哪怕不是长公主殿下亲口说的,八成也借着萧幼仪的口说给她听。
怪不得萧幼仪会跟着一道过来。
他无奈,便又长叹口气:“是没有打算瞒你的,你是自家人,瞒着你做什么?方才不过是萧六姑娘在,不好跟你提这个罢了。”
许成瑜心头直坠:“姨母是把表姐禁足了吗?我们登门,怎么是表哥迎出来?”
提起这个赵怀仁眉头就直往一处蹙拢:“母亲是最疼她的,怎么会因为这事儿就把她禁足,是她自己闹脾气!”
许成瑜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那闺中典范的好表姐,闹脾气?
她愣怔须臾,侧目看去,赵怀仁偏生又冲她点了点头。
一路引着她往周氏的屋里去,进了门许成瑜瞧着告她姨母盘腿坐在靠在西窗下的罗汉**。
罗汉床三面的围板全都拆掉的,她胳膊下垫着几个软枕,面色实在算不上好看。
这会儿见了她来,倒有了些精神,摇摇招手。
许成瑜踱步上前去,赵怀仁往左侧排开的玫瑰椅坐下去。
周氏看着她隆起的小腹,原本惨淡的面色终于有了几分欢愉,眼底的苦闷也散去些许:“怀着身孕,舟车劳顿,才回京,怎么不先好好歇一歇呢?累不累?”
许成瑜反握着她的手,一面笑着说不累,一面叫姨母:“家里的事儿我都知道了。”
周氏止不住的叹气:“幼仪不是跟你一起来的吗?是找了借口遁了吧?”
她说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话音稍顿,人也往周氏身边越发靠了靠:“刚才听表哥说,表姐是在赌气,闹了脾气,不大愿意见人的。姨母,我能去见一见表姐吗?”
赵婉真是怎么对崔令山动的心,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这事儿问谁都不成,哪怕是赵婉真的亲娘,那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说再多也都不顶用。
还是得见着了人,问上一问。
而赵婉真现在很可能是……钻牛角。
正因如此,才连她也不见,八成以为她是来做说客,要规劝她的。
许成瑜吸了吸鼻尖:“我才回京来,对那位崔三郎君也不了解,连认识都谈不上,我去跟表姐聊一聊,说不定表姐是愿意跟我聊的,您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