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他们所想,钟离冲就是再生气,面对岳丈的劝说,也还是将话给听了进去。
“岳父说的是。”钟离冲道:“可如今常胜将军那边的兵迟迟调不动,调动又容易叫人察觉,岂不是将‘谋逆’二字写在了脸上?”
大理寺卿道:“如今是七殿下在搞大动作,注意力全在七殿下那,有谁能留意到你?你打着护君的旗号,无人会在意分毫。至于北境,将军会想尽办法的。”
北境。
赵安:“我确有受到京都的调令,眼下人数也一并准备妥当了,只等小侯爷返程时候将队伍带上。”
凌苍梧:“清点了多少人?”
赵安:“一万人,这已经是能抽出的最大人数了。”
“报——”
冗长的通报声传来,打断了凌苍梧将要说的话。
“商阳队伍趁着夜色,派人潜入我方军营,将送来的粮草给烧了。”
这无疑是个噩耗。
赵安闻言,惊站起。
“还剩多少粮草?”
“只够全军队伍维持十日。”
赵安好似受到重创,跌坐回了位置。
凌苍梧与叶子锦对视了一眼,皆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还剩十日的粮草,这仗就不得不打,而且还必须胜利,才能谋得生路。
否则无非两种结果,一种坐以待毙,等到弹尽粮绝,只得撤兵,这样北境也算是彻底丢了。
另一种则是奋起反抗,但对方早已有了准备,占不到好处。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利于当下的局势,这一万的兵派不派遣出去,也成了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怎会如此……”赵安喃喃重复道,一时间好似苍老了十多岁,看着并没有精气神,垂头如老朽。
凌苍梧:“眼下,这兵不能撤。”
赵安没有阻拦,他就继续往下说:“不论如何,若是局势稳定的情况下,撤去这一万精兵2不在话下,但眼下北境已经没有了退路,若是此时不奋起反击,北境迟早要守不住。加上商阳那边的人越界参与钟离朝政,早晚也会扭转局势。”
赵安:“小侯爷可有对策?”
凌苍梧:“商阳倏然做出此等举动,就是想断绝我们后路,能推测出我们会做出反击。所以正面偷袭不行,背面偷袭防范重重。”
赵安蹙眉:“那岂不是无解?。”
“是啊,既然这样,还管他什么对策,直接冲,我们有三万精兵,还能拿不下那群莽夫?”
旁坐的副将有些听不下去,他向来听闻这小侯爷就是个挂着名号无才干的家伙,如今面对这么严重的事情,将军竟企图询问他的看法,纸上谈兵,只会贻笑大方。
“你只知说空话,若是能攻打下来,还用等到这个时候?”
三万人中出了奸细,专程给对方通风报信,这事谁都知晓,但又无从查证到底是何人。
军队秩序严苛,一直没敢将这事泄露出去,唯恐扰乱了军心。
人心若是不齐,更别提如何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