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没看见。
娇娇仔细回想,刚才收回手的时候,看向了长洲,长洲那时候与自己正好对视上了,不可能没看见自己的动作。
但他为什么不说呢?
娇娇想不通。
望着桌上酒坛子,略加思索后,她将酒坛给推翻了,顺着滚到了桌下,酒水撒了一地。
长洲料定了钟离镜还会回来找自己,所以推开门见到他的时候,并没有表现的诧异,平静的来到了他对面入座。
“叫殿下久等了。”他漫不经心的说着客套话,丝毫没有坐相,旁若无人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钟离镜将他的举动都看在眼里,掩了眸子轻笑道:“许老板莫不是因为那晚的事情对我生出芥蒂来,打算反水吧?”
长洲跟着陪笑:“这是哪里的话,我自然是跟随你的,毕竟我还有仇在身不是?”
钟离镜原是不信的,听到他最后那句,才勉强信了,他清楚的知道长洲心中对于复仇的执念有多深,所以并不感到诧异。
“这样无非是最好的,能帮你复仇的人只有我,你看你最好的兄弟,最爱的人,都站在了对立方,你能信任的人只有我。”
长洲喝着茶,没有多说什么。
钟离镜也并不着急,慢条斯理给自己倒茶:“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长洲轻笑:“你信不过我,不去问四殿下,却来问我,是想试探我?”
钟离镜眸子流转,笑说:“这话说的,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么性子,又岂是我问什么,他就会说什么?再者,我要问的事情,他知道的未必有你多。”
长洲挑眉,来了兴致,“噢?是什么事情,还能我知道的比他多。”
钟离镜:“禹州的。”
长洲脸色微僵,大致料到了他要问什么,他问出的话也和长洲所想无差。
钟离镜:“铸炼场的东西,到底上哪去了?”
长洲:“这我还真不知道。”
钟离镜:“你当时就身处禹州,又是你发现了藏起来的兵器,你会不知道到哪去了?”
长洲见他语气严肃,正了身形,直盯着他的眼睛,眼神异常坚定。
“早在回来的时候我就与你说了,那批兵器并不在我手里,当初是凌苍梧将东西拿了去,后有人掳走了叶子锦,将东西夺走的。”
钟离镜并不相信这番言论,“你消息灵通,就没有去查过那人到底是谁?你在禹州停留两年,连这点消息都探查不到?”
他语气不善,长洲自然也不会惯着他,冷言道:“那人之前从未在禹州露面,我不曾设想当初除了凌苍梧,到底还有谁要争夺那批兵器,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若是不信,也无需再问。”
二人对峙了许久,谁也没有开口服软。
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思绪。
长洲语气不佳:“谁?”
“是我,约莫茶凉了,前来给你们换一壶茶。”
是娇娇的声音。
钟离镜并未做声,望着长洲,似是想看长洲对她到底是何等态度。
长洲脸上尽管还是有些不耐,但并没有为难她,出声道:“进来吧。”
娇娇端着托盘而来,“见过七殿下。”
钟离镜点头,算是回应。
只见娇娇将托盘上的茶壶放下,要将刚才放在这处的茶壶换走。
长洲叫住了她的动作,“方才喝了些酒,如今燥热的慌,留着我喝。”
娇娇顿了一下,下意识瞥了眼钟离镜。
钟离镜兀自拎了已经凉却的茶壶,放到了托盘上,笑道:“话不能这般说,既然喝了酒,更需要喝些热茶暖暖身才是。”
长洲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摆摆手让娇娇离开。
“瞧我,连茶凉了都没有注意到,还得是娇娇心细,看的出来她甚是喜欢你。”
娇娇的突然打断,化解了刚才的僵持,钟离镜将长洲茶杯中剩余的茶水倒了,重新斟了一杯。
长洲叹息了一声,说道:“我方才所言皆是真的,反倒是我想问问你,你与谢广坤勾结,当初在回京的路上,却要将我也往死里逼,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