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应当也就二三十来岁,看着却有些苍老,岁月在脸颊上留下了皱纹。
一个人在灶房里忙前忙后,又是添柴火,又是看粥熟了没。
叶子锦上前:“我来烧火吧。”
妇人听到她的声音,甚是诧异,朝着看了过来。
“你怎还下地了?快些去休息吧,你伤可严重了呢。”
叶子锦笑道:“不严重不严重,只是生火,不碍事的。”
妇人见她坚持,也就任由她去了。
只是道:“你们是遭遇了何等变故啊?看你也像是个老实本分的女子,倒是你夫君,没个正行。”
这话颇有责备九州的意思,活的好似没心没肺一般。
叶子锦笑道:“我与他只是朋友,他家中显贵,自然无拘无束的,这几日给你们添麻烦了。”
“添麻烦倒是算不上。”
叶子锦道:“听九州说,你们夫妻二人带着洋洋住在这,你夫君呢?”
这话好似说到了妇人的痛处,她顿时沉默了。
叶子锦忙问:“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妇人悄然抹了把眼泪,说道:“他前几天还好好的,就昨日开始,不知怎的,摔了一跤,突然就抽搐着没了。”
叶子锦拾柴的动作顿了一瞬。
突然就没了?
叶子锦:“可否叫我看一下他?”
妇人抹了抹眼泪,道:“我听九州说了,你是个大夫,但如今人已经没了,你有伤在身,还是莫要去靠近的好。”
叶子锦道:“无碍,医者仁心,我且看看是和缘由,也好叫你规避一二。”
妇人闻言,答应了下来,但还是先叫叶子锦喝了粥果腹再去。
山崖r>农夫的尸体就陈列其中,叶子锦检查了一番,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夫君他……莫非是遭人毒害?”妇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叶子锦摇摇头,心情也格外沉重,结果比遭人毒害还要来的叫人难以接受。
“他是遗传的心脏病突发去世的。”叶子锦道。
妇人睁大了眼睛望着她,似乎还没能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叶子锦纵然心中不忍,也还是道:“你女儿有可能也会遗传这病。”
妇人顿时潸然泪下。
蹲下身子,掩唇哭的泣不成声,饶是逼得额头青筋外露,没有叫哭声惊动旁人。
“姑娘,大夫,你肯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救救洋洋。”
她卑微的拉着叶子锦的衣袖,祈求她能救一救她的女儿。
叶子锦将她扶了起来,“我会尽力的,你先起来,具体我得先给洋洋把脉后再说。”
妇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哆哆嗦嗦的起来。
丈夫的突然离世,本就叫这个瘦弱的妇人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若非看在孩子年幼无人照料,早就随他一同去了。
如今又得知孩子有可能也身患这种病症,更是叫她整个人如丢了魂一般。
叶子锦轻柔将她脸上泪渍擦拭,轻声道:“莫怕,我且去叫她来看看。”
妇人点点头,叶子锦起身出门。
“叶梓!”
叶梓很快就探头来,询问怎么了。
“洋洋呢?”
“在这呢。”叶梓将洋洋拉了出来。
叶子锦上前,蹲在洋洋跟前,笑道:“姨娘给你把个脉如何?”
洋洋看了看叶梓,又看向叶子锦,点点头。
叶子锦指腹附上他脉搏,不着痕迹的蹙了一下眉头。
叶梓跟着叶子锦许久,自然从她简单一个动作中明白了什么,抿着唇不说话。
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她的心率明显要比寻常人快。
“方才没有到处跑吗?洋洋?”
洋洋浑然不觉,摇摇头:“没有,我不能跑,一跑心口就疼,我娘说我是大家闺秀的名,大家闺秀家的女子就不能乱跑。”
叶子锦顿时明了。
她都知道,所以刚才叶子锦一说,她就哭的泣不成声。
叶子锦揉了揉洋洋头顶。
洋洋眨了眨眼睛,单纯的望着叶子锦。
“我娘说我爹生病了,他都躺了两天了,也不起来和我说话。
叶梓说你是大夫,姨娘,你能不能救救我爹?”
声音稚气,尚且懵懂的年龄,还不知何为生老病死。
叶子锦鼻尖一酸,眼眶也跟着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