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长洲的声音。
陈丫丫声音带着几分哭腔,“那怎么办?”
身后是众多黑衣人,都是抱着要取几人性命来的。
身前是万丈深渊,身前是一片悬崖,尚不知高度,摔下去也知是死是活。
长洲拎着剑,跳下了马,用剑挑开了厚重门帘。
“我且殊死一搏,若是见我身陨其中,便义无反顾跳下去。”
这话好似在交待遗言一般,叫人听的眼眶发红。
叶子锦强行将脑子里凌乱的思绪压下去,掏出十来个药包,尽数塞进了长洲手中。
又取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
“你无需管什么作用,只需一股脑的抛出去,刚才吃下的药,可保你对这些药免疫。”
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然不多,长洲深深看了她一眼,提剑离开。
叶子锦抱着叶梓下了马车,九州是最后一个下来的,刚一落地,前面的马就被箭矢刺到,受了惊吓,一头带着马车扎入了悬崖。
她探头看了一看,此时是晚上,幽深不见底,没法判断到底有多深。
长洲在黑衣人之间穿梭,一旦有人想朝着这边靠近,都会被长洲率先要了性命。
那些人也就知道,若是不杀了长洲,就难以去对付悬崖边上的几人。
于是更是卖力对付长洲。
将药包一股脑抛向空中,挥剑斩破,漫天的药尘飞舞,将剩下众人药倒。
长洲方才需留注意力在几人这般,身上挂了不少彩,此时浑身是血。
杵着剑,才勉强站定了身形。
叶子锦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就要上前搀扶他,没曾想迎面一支箭射来。
她连忙拉开了长洲,挡在他身前。
长箭直直插入了腹部,叶子锦疼的眉头都拧成了一团。
约莫能理解人参族人的痛觉比常人要厉害的多的意思。
“子锦!”长洲顾不上手中剑,丢到一旁接住了叶子锦。
从漆黑的树林里,竟又走出了一群黑衣人,拉满的弓弦直指几人。
若想活下去,就只有殊死一搏!
“跳!”
叶子锦话音刚落,转身牵着叶梓一同纵身跃下。
九州还在犹豫,一向怕死的陈丫丫却格外冷静。
“还犹豫什么?想不想活?”
说完,一把将九州给推了下去,自己也随之跳下。
叶子锦将叶梓抱在怀中,死死的抱着,问他:“怕吗?”
叶梓闷声道:“不怕,只要和阿娘在一起,叶梓什么都不怕。”
寒冬腊月,河水结冰。
小女孩指着远处,喊道:“爹娘,那边有两个人在河里洗澡!”
他娘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傻孩子,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有人在河里洗澡?”
小女孩委屈巴巴道:“可就是有人嘛,你们看啊!”
衣着朴素的夫妻二人朝着远处看去,河边好似还真有两个人。
背着比人高的柴火上前,看见了河滩上躺着的湿透的三人,二人对视一眼。
叶子锦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带着叶梓跳崖了。
坠入了一片湖水中,窒息的冷。
她打了个寒颤,幽幽转醒。
撑着要坐起身,就感觉腹部一痛。
掀起衣服一看,腹部缠着厚重的白色纱布。
随着轻微动作,都痛的令人窒息。
一人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碗粥翻舀轻吹,瞧见叶子锦时候,顿了一瞬。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