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调行事,深藏不露。”
九州点头:“对,我曾在京都与他打过照面,他为人和善,待人接物都很不错,深得陛下信任。”
“若非此次是因为吴成陈广一事来的,我也断然不会料想他有如此野心。”
他说着停顿了一瞬,又道:“其实这事也没个定数,也许他真的只是来视察。”
叶子锦轻笑:“你那日偷听来的话,是失忆了吗?”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并没有明确说明这事就是和总督有关。”
其中利益关系错综复杂,谁也不知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叶子锦倒是没有多在乎,总归都是要走一步看一步的。
没多久,就有人上门拜访。
乌泱泱的随从,将门口堵的水泄不通。
原本在这处看病的人被门口官兵吓到,药都没顾上拿,悄然离开了。
陈丫丫在看到这么多官兵开路时,心里也咯噔了一下,看向叶子锦。
一人从中间道路走来,身着红色官服,已到耳顺之年,身形依旧健硕,雄姿英发。
上前便拂摆跪下,跟随前来的官兵也不敢怠慢,纷纷跪下。
“微臣拜见十九殿下。”
虚惊一场。
九州意料之中,抬了下手:“谢大人客气了,快快起来。”
谢广坤起身,甚是欣喜:“听闻十九殿下在这处,起初还是不信的,今日一见,才彻底信了。”
“只是不知,殿下在这处做什么?”
谢广坤问这话的时候,若有若无的瞥向了叶子锦。
九州笑道:“近来有些隐疾,宫中御医找不到法子,听凌苍梧说这处有家医馆,大夫医术颇高,便过来试试。”
“全天下最好的大夫都在宫中了,还能有这等人才?”
九州和煦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然是有的。”
“那倒是稀奇,不知殿下所说的大夫是哪位?”
九州心中暗道这人明知故问,还是将叶子锦介绍了出来。
“如今为我问诊的就是叶大夫,我这隐疾险些要了我命,得亏有叶大夫在,才留住我一条命,当真是我再生父母。”
叶子锦原本以为他只是胡诌出来的借口,但细细想来,似乎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九州还真有隐疾,自己当初救他,就是救的他隐疾。
但在那之后,就没有再听他提起过。
自己那阵子繁忙,也没有去研究到底是何等隐疾,才用得着以毒攻毒。
谢广坤现将叶子锦上下打量,除了样貌出众,看着平平无奇。
“姑娘年纪看着并不大。”
他笑呵呵的说着,叫人听不出到底是夸赞还是质疑。
九州瞥了眼叶子锦,见她压根没有要回话的意思,若是无人接话,又叫谢广坤尴尬了去。
只得讪讪笑道:“年纪不能代表能力不是?”
谢广坤点点头:“殿下说的有理,这处药铺小,不妨殿下移步驿站住两天可好?”
话说到了点子上,九州轻笑:“不是我不想换地方住,实在是这病离不得大夫。”
谢广坤心中是有些不信的,问道:“那殿下若是要回京都……”
“自然是要带着的,我怎能和自己小命过不去呢?”九州笑说。
这话一出,俨然将两人的生死捆绑在了一起。
若是叶子锦没了,就是断了九州的生路。
他鹰眸在叶子锦身上来回看了两圈,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