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亏欠良心的事情,万万不能做的。”
陈丫丫自小渔村出来,淳朴善良,尚未见识人间险诈,对此并不赞同,连忙反驳。
叶子锦笑道:“我不是说我们要这般做,我们肯定不能昧着良心。所以要想不吃这个亏,就得学精明一点,这便是我今天要告诉你的。”
陈丫丫恍然,“我明白了。”
“刚才说好的价格就是这样,都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怎么能改得了啊?你会不会做生意?如果不会做,早些回去放牛得了,做什么药材生意?”
叶子锦二人走在繁盛的药材市场路上,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争吵声。
指高气昂的声音,叫人听着就非常不爽。
叶子锦上前时,那家药铺门前已经聚了不少人。
这家药材药铺叫秦家店铺,站在门中插腰破口大骂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肥胖若球状。
被骂的是一个三十岁的男子,他想与女人讲道理,奈何女人根本听不进道理,说着自己的歪理,还要指责他什么都不懂。
男人看着文文弱弱读书人模样,不善争吵,不知还嘴,站在原地,气得脸色涨红。
“价格是说好了的,但你给我看的药和你拿给我的药压根不是一回事儿,你在欺骗我,我为何还要给你这些钱,大不了我不在你这家买了。”
旁边不乏有在这儿站了一会儿的,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纷纷应和,指责的女子蛮不讲理。
“你这就是强买强卖,以次充好还怪得别人?真是不知廉耻,这般做生意迟早得关门。”
女人一听这话火气也大。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买我家药材了吗?就在这儿说。我就这样开门做生意,怎么了?”
她一挥手中帕子,白了几人一眼。
“我这生意也做了好几年了,若是真有什么问题,官府早就查封了,哪里轮得到你们在这说教。”
气的男人险些要上前打她,女人大叫着往后退了几步,叫来了店里的护院,挡在了他前面,拦住他去路。
“说不过便想动手打人,你们读书人就是这般学的?今日真是叫我开了眼了。”
“哎呀!乡亲们快来看呐!读书人要动手打人了!要欺负我这一个弱女子啊!”
她喋喋不休地招惹旁人,众人见的纷纷嗤之以鼻。
叶子锦也大概听那个明白,没想着去插手。
这心中暗道发现了这周的素材,到时候可以叫黄岐写入报刊中。
有些事情官府管不来,用舆论来管教也是可以的。
叶子锦正要转身走人,去下一家看看有没有自己要买的药材。
没等迈开步子,就听见前面两人正在交谈。
“你少说两句吧,这秦家惹不得的,他们和巡抚有关系,不然做这么多亏心事,这店铺还怎么经营的下去啊?”
“啊?还有这回事啊,那谁敢在他们家里买药材啊?”
“可不就是这,我们不买还有人会买,巡抚每年送往京都的药材多半都是从他家出的,两人一唱一和,挣的盆满锅满,送去的药材却不堪入目。”
“京都那些人难道就不会发现异样吗?”
“怎么不会?那又能怎么着?这些药材都不会经过皇帝的眼,有巡抚做掩饰,还不是直接就送往了战场,那群人多半有的都是枉死哦。”
叶子锦硬生生停住了步伐,将这些话听入耳中。
“秦家这般德行是怎么发家的?难不成是祖坟冒青烟了?”
“谁知道呢,反正跟当年的陈广一样,是个薄情的主。”
“这话怎么说?你展开说说。”
“秦家原本也穷啊,他叔叔帮衬了他不少,到头来没捞到一点好,反而还叫他将房屋田地都给占了去,说是要种什么药材,怎不叫人心凉啊。”
“那他叔叔现在在何处?”
“这我哪记得那么多?”
可能是怕叫着女人听见俩人并没有在原地停留多久,相伴着走向远处,但还一直谈论这事。
叶子锦越听越不对劲。
陈丫丫也察觉出来,询问道:
“这秦家不会就是那个老伯的侄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