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了?”
阿紫待他回答:“是,寻常毒药没有用,唯有这毒克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本事,竟能弄来。”
“你快想想办法,能不能将这毒给解了。这毒不解,大人就没法自愈。”
叶子锦面无表情的处理着伤口上已经有些溃烂的肉,平淡道:
“不要急,死不了的。”
不过是以伤了个手臂,怎么说也不至死。
至于着其中的毒,怕是还要好生研究一番。
叶子锦骤然想起来:“你说这毒克你们,莫非真能致命?”
“不会,若是寻常武器伤到,我们可以自愈。可眼下有这毒在身上,根本愈合不了,大人就算不死,也会被痛死。”
阿紫显得很是焦急,比手上的凌苍梧这个当事人还要来的焦急。
叶子锦:“痛死?怎么说?”
阿紫道:“我们的弊端,痛觉较寻常人强多倍。短时间尚且能够忍受,若是长时间……”
她自己都不敢想,连忙催促:“你别问了,先想想办法吧。”
听到事情的严重性,叶子锦也不敢多加耽搁,先将其伤口包扎了起来。
“可有药物残留?”叶子锦问。
阿紫摇摇头,“他是将药抹在剑上的,起初我们并不知晓。”
这就有些难办了。
连药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分析不出其中材料,就没办法对症下药。
她看了眼唇瓣发白,已然快要昏厥过去凌苍梧,问道:“止痛药没有用是吗?”
阿紫摇头。
“那我的血呢?”
阿紫依旧摇摇头,“不自医。”
当真是除了找出解药什么法子都没有。
“能谋得那毒药吗?”
阿紫依旧摇头。
两人心中也越发绝望。
如此,可怎么是好?
叶子锦盯着凌苍梧,有些出神。
这人是叶梓的爹,若是不救他,若是他当真死了,叶梓日后可如何办?
再者,这人也帮过自己不少忙。
自然不能看着他就这么死去。
叶子锦暗自咬咬牙,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这药只有那人有,那就找那人要去。
“那你可见过那人长什么样?”
阿紫闻言愕然,恍然知晓了她这是想做什么。
“你莫不是要……”
叶子锦点头。
离开衙门后,叶子锦背着药箱回到了店铺,开了门。
刚进门,就被一把匕首架在脖子上。
尖锐的刀锋划破了叶子锦的皮肤,显出一道血痕,挂着血珠。
感觉到滚烫的血液顺着脖颈滑落,没入了衣领,叶子锦不敢动弹丝毫。
声音有些惊恐:“你、你想做什么?”
“给我开些药,要最好的。不许大叫,只管照做,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贴在身后的人声音格外沙哑,带着几分痛苦。
“好。”
得到了叶子锦的回答,脖颈处的手才缓缓拿开。
叶子锦留意到,他手掌虎口处,有一道陈年的伤疤,纹了一柄剑的模样,将其给遮盖住。
她转过头,这才看清来人模样。
头发蓬乱,胡须颇长,身披一件亚麻编织披风,将整个人笼罩其中,颇有几分不朽篇幅。
从其肤质看来,也不过三十多岁模样。
“方才冒犯了,我并非有意伤你。”男人留意到叶子锦脖颈上的伤痕,颇有几分愧疚。
叶子锦连忙捂住伤口,摇摇头。
“想来你也是情急之下,才会没了分寸,医者仁心,你都需要些什么药?”
男人见她好说话,紧绷的神情松懈了几分。
他熟练的将手探进披风里,从怀中取出一张早已皱巴巴的纸张,送到叶子锦手中。
纸张惨不忍睹,叶子锦将其打开时,没留意,将血迹沾染了到了纸张上。
她神情微敛,笑道:“这是伤口出血处理的简单的药方,你是要止血药吗?”
“是。”
男人此时有些虚弱了,确定看叶子锦没有武功后,放下了戒备,坐到了桌前。
叶子锦也不多说,上前将按照药方上的药材给他取药。
将其包成药包后放到了柜台上。
“这是外敷的,这个是煎药服用,一日三次,是三天的量,莫要忘了。”
男人点头,就要将自己的药方拿回去。
叶子锦不着痕迹躲开,看了眼手中药房,道:“看来你平日里时常受伤都是用的这个药。”
“我方才看药方的时候,好几处都有些看不清了,不妨你我给你重新照着写一张,免得下次其他大夫看不出来。”
男人没说话,一双鹰眸直勾勾后盯着她。
叶子锦见状,有些作难:“若是不用,那便还给你了。”
她送出去,男人没有接,而是说:“有劳姑娘了。”
叶子锦摇摇头:“举手之劳罢了,我这店铺刚开业不久,说来你还是第二个客人。”
男人眼眸闪烁了一瞬,“我没有钱给你。”
叶子锦毛笔刚沾了墨水,闻言停顿了一瞬,愕然看向男人。
男人见状,顿时又凶横起来:“但你必须把药给我,除非你不想活!”
叶子锦被吓的双眶红润,默然抹去眼泪,低头继续抄写着药方。
男人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太凶,见叶子锦哭了,顿时又没了脾气。
颇为拧巴道:“等我拿到了钱,定然会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