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槐闭上了眼，仰头躺在系统空间的地面上：“分明是曾经的我亲手将他变成了这副偏执病态的模样，可我事到如今却并不想乖乖成为他的所有物，并不想要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负责。”
【嗯……】系统略微思索，然后回忆起黎槐以精神体的形态待在系统空间之中，边看医书边时不时同她提及的前尘往事。
系统回答【统子我觉得啊，宿主你不是过分，你是坏。】
【其实怪只怪你忘记了自己的初心，从一开始你将莫影穆白带到身边便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从一切的最开始，你便是想要利用他们，如今又说什么过分呢？】
【所以宿主你不是过分，你只是坏而已。】
黎槐挑了挑眉，总觉得系统这番安慰似乎哪里不对劲。
【况且，你也并非是单纯的坏，如果不是你教了他们那些事情，他们一个作为属国的落魄质子，一个作为被皇室除名被宫中视为腌臜之物的不详子，也未必就能走到如今。】
【不说权势富贵，即便是想要在吃人的宫廷之中活下去也是极为困难的。】
小毛球模样的系统神情严肃认真，摇头晃脑说得振振有词【我曾经的系统教过我，不能够因为一个人别有目的就否定全部的善行，同样也不能因为一个人心怀恶念，就否定最终的善果。】
【所以我虽然认为宿主是坏，但却并不认为宿主是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只要换个思路，莫影便是用变得偏执病态这个代价换取了自己活命的机会，换取了自己权势在手富贵荣华的未来。】
系统话到此处，偏过头看着黎槐眨了眨眼。
【所以宿主你瞧，这笔交易不是很划算吗？那既然你们之间是交易，又怎么能归咎于你坏呢？顶多说你是奸商罢了。】
黎槐同小毛球对视着，隐约知道系统说这番话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自己与她之间有着宿主与系统这层关系。但不得不说，系统的话的确也有安慰到她。
“嗯，便当是如此吧。”
【什么叫便当是如此啦！统子我说的话可是很有道理的！】
就在系统说这番话时，系统空间已经在操纵之下逐渐靠近傅云所在方位，现下刚好穿过墙壁进到了屋内。
这是一间冰屋，整个环境都被坚冰所包围着，傅云便站在坚冰包围之中，此刻正将目光全然倾注在躺在坚冰正中的黎槐的人偶身体上。
而后，黎槐听见他低声说道：“槐儿，能成为她的祭品也是你的福气。”
“这么多年，我将你当做亲生女儿来教养，如今且当是还一还我的恩情。”
“不要怪我太狠心，终究是为了她，你这十八年是因她而有，你该懂得感激。”
……
熟悉的话语普一入耳就叫黎槐咬紧了牙关，她双手逐渐握为拳，眼中是灼灼燃烧的怒火。
真是叫人恶心。
在黎槐并未注意到的地方，系统在听见这几句话之后同样是浑身一颤。
何止是对黎槐而言呢？对于她来说，这几句话也近乎是梦魇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