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毅的心沉了下去,本来很镇定的他,现在已经有些慌乱,一颗心砰砰的跳着。
他知道天剑阁这几个人绝不会放过他和两个师弟,他也不是怕死,只是这样死的有点冤枉,而且晴诚派的人可能都不知道他们死在谁的手里。
他的手已经接触剑柄,却没有勇气拔剑,因为他知道自己拔剑也没有用,许通很快就可以杀了他。
西门恭终于喘过气,咳了几声,满脸怒色,手已经握紧剑柄,却不敢拔出来。
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好像断了一根肋骨,沉闷的胸口已经开始剧痛。
何瑜脸色苍白,握剑的手心已出冷汗,他感觉自己的性命在慢慢消失。
“我们得罪你们什么?”
齐毅使劲让自己冷静,尽力压低声音,好让人感觉不到他内心的恐惧。
“我们只不过想杀三个晴诚派的人而已!”
许通冷冷地出声,鹰眼般盯着齐毅,就像老鹰在盯紧猎物。
“杀了我们,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我们晴诚派也不是好欺负的。”齐毅的声音已经有点激动。
“我要杀人,不一定需要理由。”
许通露出诡异的微笑,他目光在何瑜和西门恭身上扫视,又道:“也许,只因为我要杀人。”
这世界上就有那么一种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很随便,不需要理由。许通就是其中一人,他要杀人,并没有很好的理由。
也许,唯一的理由是这三个人是晴诚派的,他要杀晴诚派的人。
他并不是无情的恶魔,只是他不想见到晴诚派的人而已,他对人命似乎也不是很在乎,有时候他对自己的性命都不怎么在乎,所以他要杀齐毅等人。
他杀人从来不着急,因为到现在为止,他要杀的人都已经死在他的手里,所以他还经常将杀人当成一种享受。
“我只要一拔剑,你们就死!如果还有什么话要说,尽管说!”
许通又道,他感觉这样子是对生命的一种尊重,他也喜欢这样,他想听不同的人在临死前的想法。
陆水天又喝完一杯酒,慢慢地道:“你放心,他们死不了,有人不想要他们死。”
他没有看许通,只是看着桌上的酒杯,好像在对酒杯说话。他感觉这个许通实在可恶,仗本事欺人,他喝酒的时候不喜欢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许通冷冷地瞧着陆水天,声音变得很冷峻:“是你不想要他们死?你凭什么?你算什么东西?”
他不认识陆水天,更不知道陆水天有什么本事。
他武功虽高,但很少离开天剑阁,对外面人的了解很少,目光似乎并不是很高远,总觉得别人的功夫再强也不会比自己的强多少。
狄忠和陆水天交手受伤,他是知道的,但是狄忠却谎称是被李无偷袭。他渴望跟李无一战,却又不敢下战书,因为两个门派之间一直有仇,正式比武的事是不能发生的。
陆水天淡淡地道:“因为他们是晴诚派的人,而李无这个人,他是我的朋友,你们说我该怎么做?”
其实,他是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来说服,只好说他们是朋友。他心里算是将李无当成朋友,可是他们的交情似乎并不深。
他冷冷盯在许通,淡淡一笑,道:“你们几个又算什么南北?凭什么要在这里杀人?”
许通等人一怔,心想“什么南北”跟“什么东西”差不多,都不是好话,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击,只是冷笑。
“朋友”二字是多么的可贵,只有真正成为朋友,肝胆相照,那才最贵重。
陆水天和李无其实算不上交了朋友,但是李无离开慧剑山庄时说的话,无疑已将他当成朋友。
有的朋友不一定要经常见面,很了解对方才是朋友,只要有情义,就算只是神交,一样可以是朋友。
这世上总会有惺惺相惜的人。
齐毅的脸色动容,望着陆水天,道:“多谢兄台相助,可这是晴诚派跟天剑阁的事情,我们会自己解决。何况,我们并没听说过李师哥有什么朋友。”
他不认识陆水天,见陆水天眼光暗淡,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心想多出他一个人也未必对付得了许通。
他有意不要陆水天插手,只希望陆水天能将这件事告知晴诚派。
陆水天看着许通,冷笑一声,道:“狄忠怎么没有来?”
吕干怒喝道:“你这小子也配见到狄师哥吗?你是什么东西?”
陆水天脸色微变,长长吐一口气,道:“你先看清楚自己,再来问我!”
吕干脸色一沉,“哼”了一声,学许通那一招,将手上的杯子打过去。
杯子嗖一声,就到陆水天的面前,如果换成不会武功的人,这杯子将在脸上开花。
陆水天轻轻伸手,将杯子接到手里,然后慢慢将它放在桌上。吕通脸色铁青,握紧拳头,气得身子颤抖。
“你不想喝酒,也别拿酒杯出气,胡乱扔东西,小心打中自己。这杯子多好,摔坏了就可惜了。”
陆水天冷笑,只瞧着杯子,似乎在对辈子说话。
“找死!”许通轻喝一声,剑光闪烁,从上而下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