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名、墨乧、夏武一同坐立于这家客栈之中,任凭老板的聒噪。
这老板口中碎念,不是这一辈子没见过什么大人物吗?可如今在他这家客栈住的,都是大人物......夏武心想。
他不愿挑破,因为在这个剑道江湖之中,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宿命和职责。
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商人,忙忙碌碌挤破头颅,为了这世道金钱,奋斗不已;剑手,持剑那一天起,剑就是我的江湖,我的江湖就是剑,若是有酒,那这江湖更是他娘的有滋有味;楼坊、青楼那些莺莺燕燕,以为了生存,男女厮杀,满足各自所需,所求各需,无关对错......
这剑道江湖乍一看,挺有滋有味。
江湖路远,岁月催人。
有人埋剑他乡,不知归途,剩余骨灰洒向大海,他如这个剑道江湖,身如浮萍难以聚散。
最后不知归处。
有人来,有人走,就如这小小客栈老板张桐,一生其中之愿,他希望能够见到几个大人物,可他谁曾想到,自己的小小客栈,已经居住了大人物。
而且,不止一个!
各个天下间的剑道高手,齐聚云海湖畔,中秋月圆之夜,团圆之日,似乎对于这个剑道天下剑势大运来说,是其不幸的消息。
江湖,这小小客栈,张桐自认为他走出自己小小之店,便是江湖。
可他何曾知道,他客栈之人,就是剑道江湖之人,剑道江湖,不在于某处,而在于人!
墨氏师兄弟,彼此喝酒,缄默不言,他们都知道这场剑势大运,棘手,极为棘手,墨乧当初知道了师兄的良苦用心。
夏武对于墨乧宗主为何会和摘星师叔杠上,其实很感兴趣,不过,被墨名师父制止,不愿告知。
夏武不死心,少年的烦恼之一,就是好奇。
他拿起酒壶,给墨名师父,再到墨乧宗主添酒,这机会......不就来了?
夏武声音细弱蚊蝇,小声问:“墨乧宗主,你和摘星师父,是怎么回事?你们......”
墨乧结接过酒杯,侧脸靠向夏武,大声:“什么?”
“我想问,你和摘星师叔是怎么回事?”夏武抱拳,壮大胆子,墨名瞅了一眼,好小子,不想你知道,你还上纲上线,惹恼了师弟,等着断手断脚吧。
墨乧听后不怒反喜,对于夏武的好奇,打算满足他。
“哦,你说那位老小子,摘星啊,怎么回事?就那么一回事呗,一个宗门剑老,一个宗主,你说我会和他计较吗?夏武?”
夏武愣愣无言,我就问个怎么回事,墨乧宗主怎么还把祸水朝我这边引呢?摘星师父可同样看我不爽......夏武心想。他干脆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才问墨乧宗主,不知道就要请教,这是墨名师父告诉我的道理!”
夏武回答完毕,看了一眼墨名,墨名深以为然,不愧是老夫的徒弟,深谙此道啊。
墨乧举着酒杯,听到于此,怅然道:“这样啊,师兄的道理,那自是没错,好吧,我就告诉你,简而言之,就是老子看不惯那个老小子,那个老小子同样看不惯我!”
这么一说,夏武了然了,在南下深海修炼,虽然没有和这位逆鳞宗的宗主打过交道,可是早已听南下深海的人说,年轻的时候,墨名师父相对稳重内敛,可师弟墨乧可是霸气外露,枭雄风范。
“唉,傻小子若是我和你那位摘星师叔两人打架,你帮谁?好好回答,取决于自己娶媳妇的事!”墨乧弹了弹夏武脑袋,夏武捂住头,看向墨名师父,有意求救啊,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问题。
回答帮摘星师父,媳妇没了;回答帮墨乧,师侄情分没了。
夏武所幸环抱头,耷拉着脑袋靠在酒桌之上,摇了摇头:“夏武剑道修为低微,还不够墨乧宗主和摘星师叔一个手指戳死呢,算了算了,两不相帮,你们打你们的,我就当不认识你们!”
墨名听后,捻须大笑:“哈哈,师弟啊,你还别说,这个傻小子,到了南海修炼再回这浩瀚天下,脑回路似乎通了......通了!”
墨乧没好气,皮笑肉不笑:“夏武啊,看来这我们南下深海的小公主,这上门提亲,你小子可别来请我啊,我可是有权利否决啊!”
夏武一听慌了,嘛呢嘛呢?墨乧宗主你自己挖坑让我跳,我绕道了,你还将我拽入坑,不救?
他继续倒酒,低声道:“别啊,墨乧宗主,古话说:只羡鸳鸯不羡仙。你别棒打鸳鸯啊!”
“不娶也罢!”
身后传出一句冷酷之音,来人正是摘星剑老、武烽众人,分别落座。
墨乧瞥了一眼摘星剑老,不服气道:“哼!老小子,你可别害人,你个什么证道长生,单身神棍,就算了,怎么自己的师侄也想让他当个像你一样的老孤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