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已过,凉风拂过耳畔,朱雀大街上出现了百官齐跪的场面。
此时,唐毁还未完全站稳脚跟,被他辞退的各路大人,心中自然是憋着气的,只要一有人煽风点火,立马就上赶着来讨个说法。
鸣风气的跺脚,口无遮拦道:“没本事,就会背地里搞些小动作,亏我以前还这么崇拜他。”
“你知道是谁了?”
“越是静悄悄的没声响,越可疑,”
唐毁投去肯定的目光,道:“一夜之间长大了。”
“?”
“查的怎么样了。”
这才是正事。
“一半以上都是跟过沈枝砚的,私底下也有利益往来,证据有点难找,三日之内,柏宁会准备好。不过,他们这一闹,我们就十分被动了。”
“以为自己是在做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实际上丢死人了。年过半百,还真容易忘事,也不看看以前都做过些什么,如今跪在大街上,人家看了,还以为是在赎罪呢。”唐毁这个说法其实大差不差,原先在长安城内横着走的几个“皇亲国戚”,这么一跪,其实还是看笑话的比较多。
柏宁搬来了椅子,唐毁并不坐下,只是抱着手看他们,随后一转身,摆摆手道:“无趣。”
“皇上既然来了,为何不光明正大地给个说法?”
“光明正大?我什么时候和你私会了?”
鸣风:“……”
这回答真是一绝。
“作为长安新皇,性子散漫,做事无章法,将天下百姓视为儿戏,唐毁,你……”
他后半句话都还没说出口,柏宁就一个飞身,将剑抵在他的喉咙处,冷冷道:“皇上的名讳也是你可以叫的?”
“……”
柏宁本来就经常黑着脸,如今还带着警告的语气,谁见了都心里一慌。
唐毁环视四周,看见有许多人挤在一起,脑袋挨着脑袋,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我确实不着边幅,可问题是,我没害过人呀。”
“……”鸣风差点竖起大拇指,真是太会说话了。
“什么害人?!!你别在这里信口雌黄!”
柏宁的刀剑速度简直快如风,直接就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一道血口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说了,要尊敬。”柏宁冷冷道。
“岂有此理,他可是侯爷府的!”
话音刚落,就从四面涌现出来一大批御林军,他们胸口处都绣着暗红色花的纹路,仔细一看,这和唐深身边那支御林军,是完全不一样的。
老百姓们吓得连连后退,唐毁走到马车旁边,稍一挥手,柏宁立马将领头的那位按下。
“干什么?!”
“诸位在此谋反,来人,带走!”
???
终于有人疑惑出声:“谋反???我们手无寸铁地谋反吗?”
“是。”
别说这群人,就连旁观者都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闹这么大场面,还真像镇乱的。
唐毁前脚踏上马车,后面就传来喊声:“慢着!”
所有人回头。
是齐禀。
自从明彰“死了”之后,他就成了深枝砚的贴身护卫。
老实说,唐毁确实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归德大将军,好久不见。”
沈枝砚一身黑色的昂贵绸缎,腰间别着一枚玉佩,这些年都算是静养状态,所以他的气质逐渐带上了几分书生气,皮肤也不似原先那么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