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择的眼神逐渐绝望。
“皇上!!!是沈枝砚!他把我儿子绑走了,那可是我老宋家的香火!我不能坐以待毙的!有苦衷!我是有苦衷的啊!!!”
他一喊,所有的伤口都在冒血。
疼痛难耐。
“皇上!!!”
唐毁连头都没回,背影逐渐消失。
“早干嘛去了呢。”鸣风来了一句风凉话。
“你救救我,我也不想干这种事啊,以后我可以当牛做马,求求了,大人,你救救我。”
鸣风叹口气,道:“下辈子好好做人吧。”
“……”
地牢里的哭喊声持续了好久,只不过一夜过后就恢复了平静。
关于宋择,沈枝意那边也是过了好几天才知道的。
“他还真是无聊至极。”
“啊?”
“尽用些卑劣的手段。”
磐微后知后觉,立马点头道:“噢噢噢,您说大少爷……您说沈枝砚是吧,我也觉得,暗戳戳的来恶心人吗这不是。”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很是他的作风。
沈枝意自己去柜子里翻来翻去,一抬头,问磐微:“我穿什么会显得大家闺秀一些,就是要很和蔼,温柔知心大姐姐。”
“……”这是闹什么?
“我听说城外的难民还有些没找到住处,你让胡袇备好马车,三四辆吧,顺便叫人把宁安宫收拾出来,我待会儿就要用,手脚麻利些。”
“啊?”
“快去快去,磨磨蹭蹭的。”
之前枣山每一年都粮食丰收,沈宗录自己也研究出来了不少的好法子,从小耳濡目染,沈枝意多多少少也懂一些。
自己总要做点什么。
到城外的时候,胡袇四处搜了一下,零零散散加起来有十几个难民。
出乎意料的,虽然能猜到留下来的应该是些老弱病残,但还有几个二三十岁的年轻小伙。他们露出白花花的牙齿,笑嘻嘻地看着沈枝意,清澈纯真,如同孩子一般。
“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您还缺不缺丫鬟,我孙女特别懂事,能吃苦,要不是因为我这个老婆子走不动道,是累赘,她早就南下了,也不至于在这里风餐露宿的。”
小姑娘的头发遮住大半张脸,不看人,也不说话,气的老人拍她的肩膀,说道:“快喊人啊!跪下磕个头!”
“……”无动于衷。
眼看着老人就要下重手,沈枝意立马道:“不用不用,这般有气性,实在难得,我就喜欢这样的。”
天色也不早了,沈枝意让胡袇把他们都带了回去。
直到气势磅礴的城墙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们才磕磕巴巴道:“这个是,是皇宫吗?”
宁安宫准备好了晚膳,难民们一下马车,双腿直发抖,动都不敢动,这里面的一砖一瓦,在他们看来,全是比金子还要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