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折腾下来,沈枝意根本就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一大清早就带着柏宁出门的,而且还一脸淡定,就好像昨晚那个混蛋不是他,压根就没发生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伸手,对磐微说:“快扶我起来,这个王八蛋在哪儿,我要去打死他。”
“……”
“或者今晚你就把门锁好,谁都不让进来,烦死了。”
“大喜之日,我觉得……皇上一时兴起,还是挺正常的,总比不行好吧?”
“挺正常的?一时兴起?!!!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你就兴起,磐微!!!”
她捂住耳朵,十分识相地道歉:“我错啦,小姐,您别生气,成亲第一日,还是要高高兴兴的呀。”
那就不要说这种混账话。
沈枝意一扭头看见桌子上的凤冠,又望向窗外,猛一坐起来,问道:“今早不是要去祈福?”
“等您反应过来,天都黑了。”
“……”
“皇上把时辰改了,后日。”
磐微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唠家常一般:“皇上今早走得挺急的,好像胡大人跟着一起去了,按理来说,她应该是不会离开您的呀。”
“鬼知道。”
主仆二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所有事情都是一起做的,对方哪里不对劲,很快就会发现。沈枝意穿好衣裳,抬头看她,道:“有什么瞒着我?说话还一半一半的。”
“没。”
“呵。”
沈枝意左右转了一圈,觉得自己的裙子实在太过于雍容华贵,于是看了眼柜子上的素衣。
“老爷昨晚也喝多了,夫人亲自来接回去的。”
“阿娘她,有没有说什么?”语气之中还带着些许期待。
磐微本想换个话题的,但最后还是一咬牙,说道:“夫人她上次……小姐,咱们还是过好自己吧,真的,现在也不错啊,您看皇上,事事都依着顺着。”
“不说了,我先吃点儿东西。”
这么多年,叶婉衫对她的宠爱是真的,衣食住行从来没有亏待过,大恩大德,肯定是要记住的,只不过如今中间隔了一个沈枝砚,很多东西就已经开始变了味道。
“昨日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啊?”
沈枝意简洁明了:“唐毁走这么急,你又吞吞吐吐的,猜都能猜到。”
“其实吧,那什么,还有就是……哎呀,小姐,这年头,有的人就是脑子带点儿什么怪病,别人过得好,怎么看都不顺眼,要是我身手厉害一些,晚上一定要去用枕头闷死他们。”
“……”
磐微这股子气一上来,真的是差点儿撸起袖子冲出去找人打一架了,她有些慌不择口:“哪里有人这么缺德的,我真服了,要死就死远一些,怎么还跑到大喜之日来闹,这么勇敢,直接去跳油锅算了,跳什么城楼啊。”
“谁死了?”
“啊?”
“谁跳城楼了。”
完蛋完蛋。
磐微心里直骂娘。
“难怪他今早走这么急。”
“不是,小姐,您听我说,啊不,您听我狡辩一下,这事情我可以解释的。”
“沈枝砚。”她笃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