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风其实还是很欣赏明彰的,毕竟能和柏宁打成平手的人,在这世间还真是少见。要是他能跟着自家主人做些好事,发挥自己一身的本事,那也算是赎罪了……
赎罪……
他看了看唐毁,眼神暗了下去,有丝心疼。
“你老瞄我干嘛,没事就出去,别在这里乱七八糟地瞎说。”
鸣风梗了梗脖子,被这么一提醒,他又继续说道:“我看你之前还经常挨骂,在这里就不一样了啊,想干嘛就干嘛。你真的很厉害,这我是按照事实说话,真诚的很,一点儿都不恭维拍马屁的……老明,哎,咱俩,好像都是读起来相同的字啊,那就已经算半个老乡了,该说不说,有缘分的嘞,是不,而且……”
如此的喋喋不休,唐毁实在是没耐心了。
“要自己滚还是我让人进来收拾你?”
“……”刚夸下海口,在这里不会挨骂。
“闲着没事就去把方圆百里的木柴给砍了。”
“主人你……也就今日心情不好嘛,我知道的,要不然你可温柔了。”
唐毁差点给他翻了个白眼,从嘴里啧出一个字。
“……我先走了,老明,改日再叙。”
鸣风边走边回头,一不小心就撞到铁栏边上了,疼得他惨叫了好几声,还蹲在地上抱着头,幽幽道:“这破东西就不能挪开一点儿吗?”
身后的两个人,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打算。
“慢慢聊,我给你们腾地儿。”
唐毁冷了他一眼,意思就是,你现在才腾地儿,刚刚干嘛去了。
“最后一句哈。”鸣风猛一回头,缩着肩膀说,生怕被唐毁来一拳:“老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
“你再啰嗦两句,我把你的天灵盖都给打烂。”
“……”
真是暴躁。
鸣风撇撇嘴,蹑着脚走出去了。
然后整个地牢里就是一片寂静。
叮铃当啷。
地面上传来脚链清脆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有两个人在对话。
“我可是袁邵的舅舅!你们竟然敢……”
“人都死的只剩下白骨了,快走快走,别挡道。”
那人骂骂咧咧,始终不肯低头,他无法想象,自己享受了大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被两个不知名小卒指手画脚。
“袁邵!!!那可是长安最有权势之人,怎么敢,你们到底怎么敢的呀!!!”
不知名小卒一脚踢到他的屁股上,呵斥道:“都说了姓袁的已经死的只剩下白骨了,怎么?听不懂人话?”
“他没死!!!”
“……”
外面吵闹了一番,脚链的声音逐渐远去。
唐毁拉着椅子腿,一路刮蹭出滋滋滋的响动。
“明彰。”
他抬头。
“我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就和柏宁打了一架,谁也看不惯谁,我和沈枝砚站在旁边,他当时说了一句,柏宁肯定打不过你。我就觉得,简直就是嚣张至极,柏宁有什么能力,我是非常知道的。可是后来,你们战了几个回合,我才知道,沈枝砚并没有夸下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