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风将手帕递到唐毁面前,说道:“要不您还是……”
“无碍。”
有人将旁边的木板给拆开,灰尘漂浮在空气中,引的人连连咳嗽,再加上作呕的味道。
这里居然会有人,实在不可思议。
光是想想都知道有多窒息。
“这袁邵在搞什么鬼,我就说,只要和他扯上关系,哪里都不对劲,奇奇怪怪的……我这,啊,主人,这不是……”
唐毁冷冷道:“我看见了。”
在场的人看清楚这张脸之后,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
鸣风看了看唐毁,立马掀开铁栏,咻一声便跳了下去。
“愣着干嘛啊,快下来救人!!!”
这个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居然关着盛元长安的李大都督!
他的精神明显出了问题,完全不是正常人,衣不蔽体,左腕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向上翻着,面部黢黑,睡觉的地方甚至还有被咬死的老鼠。两根窄小的木棍上铺着一层薄薄的被褥,旁边就是被摔碎的碗,黑色散发着恶臭的吃食,已经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鸣风想把他扶出来,可一见到太阳,他就开始尖叫,然后一直往地牢里跑。
“李大都督!!!是我们啊,这里是长安,您快出来,没事的,李大都督!!!”
唐毁的眼神十分复杂,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解开自己外衫,走到地牢里,盖住了李大都督的脑袋,随之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你回家了,回家了。”
李大都督逐渐冷静下来,瘦弱的身躯站在角落里,忽然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些什么。
“先上去,然后睡个好觉。”
谁又能想到,曾经为长安鞠躬尽瘁的李大都督,居然会被困在这种地方,他本该受万人敬仰的,而不是与老鼠生活在一起。
“王爷!!!”
李大都督被人带回了唐府。
“说。”
“先皇……先皇就站在福禄殿门口!!!”
唐堅出现在众人面前,这和被雷劈中了没什么区别。
当时皇帝驾崩,唐深上位,举国同哀,这个消息还让众多百姓觉得十分惋惜,毕竟能有这么一个会为普通人着想的君主,实在难得。而且唐堅得病也是猝不及防,去世更是出人意料,明明前不久还跟着几位武将去围猎场,精神十足,结果不到半月,便因为不治之症去世。
如此这番,根本就经不起推敲琢磨。
“该不会是……先皇成了神仙之后下凡了吧……我怎么有些发抖啊,吓人。”
“大白天的。”
几个士兵就站在半山腰的歇息处,抬头看着上方的福禄殿,等着主心骨过来拿主意,他们可不敢随便乱来。
不多时,便有一个穿着铠甲的男人向山下望,喊道:“你们是哪一边儿的人?姓唐的就在我手里,要是再敢往前一步,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
唐毁大老远便看见唐堅。
他苍老了许多,头发已经全白,穿着粗旧破烂的长衫,不似往常一般整洁,也没有了威严之气,连后背都被压弯了,和客栈里点头哈腰的小二没什么不同,都是要看别人的脸色。
这不该是他。
李大都督也一样。
“我家主人名叫唐毁,王爷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