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砚府上还是容不得别人撒野的,这些老百姓也就在这里聚众了几日,之后就被明彰给恐吓走了。
就他这个黑脸,随便往门口一站,谁也不敢再多留一步。毕竟沈枝砚战无敌手时,明彰他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传闻。
孤身迎战,就算被数十人围住,他照样能全身而退。
最恐怖的是,他那时候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大家都在猜测,这样的天之骄子,以后会不会彻底取代沈枝砚归德大将军的位子,成为新的战场霸主。
所以只要他一出面,大家还是不太敢造次。
生怕这位爷随了沈枝砚的杀性,闹出人命来。
沈枝意一下轿子,就发现外面冷冷清清的,一点儿都没有磐微说的那么夸张。
而沈宗瀚和叶婉杉,早就在门口站了许久。
一家人,已经很久没见了。
“阿爹,阿娘。”
“你啊你啊,要多狠的心才会数月不回家。”
叶婉杉死死捏着帕子,一脸痛楚地看着沈枝意。
“阿娘。”
“还不赶紧回家,让我看看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她甚至都不想多看一眼唐毁。
“好着呢,阿娘不必担心。”
“话是这么说,一个姑娘家,还未成亲就跑去男人府上住。这人家不替你着想,自己还不替自己想想吗?阿肆,你已经不小了,什么时候才能明白阿娘的良苦用心。”
每一个字都在点唐毁。
他却泰然处之。
沈宗瀚拉了拉叶婉杉的衣袖,道:“有什么话进屋再说,把女儿挡在外面做甚。”
他偏了偏头,看向唐毁,开口道:“你也进来吧。”
“是。”
叶婉杉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唐毁混在一起,于是便拉着她去了屋内。
院子里有个凉亭,这毕竟是沈枝砚的府上,他也不敢离沈枝意太远,于是便坐在亭子里等。
“皇后之死,你怎么看?”
“和如今阿肆一般,都是袁邵搞的鬼。”
沈宗瀚有了妻儿,也不似年轻时那么倔强了。
“唐弋现在同袁邵走的近,他这种混球,之前本就嚣张,当下还借了袁邵的势,别提多惹事了。我的学生,隋文皋,他手里有许多今日的冤案,全是唐弋弄出来的,这种败类,留着何用?”
“袁邵那边,我尽力。”
弦外之音,该不会是让他赶紧谋朝篡位吧。
“整个长安,朝堂之中,全是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两个人各怀心事。
唐毁一路上也没看见沈枝砚,于是便问了一句:“大将军不在府上?”
“前些时日老毛病犯了,腰跟腿疼得不行,还在屋里休息呢。”
沈宗瀚咳嗽几声,假装不经意问道:“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没有。”
“从西域回来后,你们三个人之间的情况就不太对。他们兄妹俩生疏的很,在府上连一句话都不说,那丫头是什么性格我知道,爱恨分明,喜欢便是喜欢,讨厌便是讨厌,她连装都不会装。”
唐毁沉默着。
“我们一直都把阿肆当亲生女儿对待,她阿娘更是宠的不行,要什么就给什么。长这么大,一顿打都没挨过,宝贝似的捧着养。你说,阿砚动了这方面的心思,他阿娘肯定更希望亲上加亲,所以啊,做事的确不妥,你也理解一些。”
他现在反而有点拿不准沈宗瀚的意思了。
难道他也想要自己将沈枝意送回沈府?
根本不可能。
“沈学究,我和阿肆是交付真心的。”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