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直在耿耿于怀的,只有沈枝砚和叶婉杉,他们俩不管如何,是非要将沈枝意带回来的。
更何况唐毁那边还限制了沈枝意的外出自由,这连面都见不上了。
今日看唐毁这无所谓的脸色,沈枝砚眉头一紧,心里实在有些不舒服。
凭什么他敢如此嚣张。
不过就是桐丘徐家的一个外孙。
颂清公主见他要走,自己也坐不住,起身对皇后说道:“改日我再登门拜访,先走了。”
皇后明白她的心思,微微一笑。
东宫门外有两颗白玉兰,已经快五十年的光景了,先朝皇帝经常在这里举办宴席,玩飞花令,于是就修缮了一座凉亭,还请了有名的诗人过来题诗。
一朝一代各不相同,到了盛元,这里就没那么时兴了。
物是人非。
“沈枝意不是你亲妹妹,这么多年,也没想着先下手为强,非得等唐毁跑出来,你才知道要留住她。”
沈枝砚还是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我的事情,我自有考量,还用不着别人来提醒我。”
“也是,在你这里,我永远是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就算再怎么有些羁绊,终归也没什么例外。”
她一向拎得清,这辈子也就栽在了沈枝砚身上。
“你妹妹和唐毁倒是般配,这臭小子,长这么大,我就没见他对谁如此上心过,整日闹得鸡飞狗跳的,还以为他要浑浑噩噩地熬过几十年,没想到现在居然重新活了过来。”
“你对他的评价还挺高。”
颂清笑了笑,点头告辞:“希望归德大将军所愿皆所得,平安喜乐。”
多年的恩怨,终于面对面地说出了口。
沈枝砚站在原地顿了一会儿,看着颂清公主的背影,有瞬间晃神。
这滋味,他也辨明不了是不是失落。
“明彰,让你准备的东西,明日就送到唐毁府上吧。”
“是。”
夏至,吹来的风都是热的,搞得他有些烦闷。
之前沈枝砚从西域带回来一件百鸟裙,价值连城,颜色十分鲜艳,许多女孩儿都喜欢,他看见的时候,脑海里第一想象出来的人,就是沈枝意。
她似乎不太喜欢这种惹眼的东西。
“不必再盯着唐毁府上了,明日一早,我亲自上门。”
无论如何都要把沈枝意接回来。
这是他在这一时刻的唯一念头。
什么名声和面子,已经完全不在考虑范围内了。
方才颂清公主的一番话让他有些不痛苦。
沈枝意从小便喜欢追着他,从来不用担心会被别人抢走,所以他每次离开家上战场的时候,并不会回头。
“沈夫人已经问过我好几次了,要不要她去。”
“你觉得唐毁会给谁好脸色?这件事情如果不硬碰硬,谁去都没用。”
明彰已经感觉到了沈枝砚的火气,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并不打算继续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