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枝意这边十分坚决,并不打算去参加皇后设的宴,这种东宫之争,还是少参与的好。
“小姐,你知道芙蓉是哪里的人吗?”
“……”她就知道,只要磐微在,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你说。”
“草原人。他父亲是个武将,被徐老太尉俘虏后就一直关押在桐丘,草原的人也不来救他,完全被抛弃了,只要他女儿坚持要带自己的父亲回家。而且她的真实名字也不叫芙蓉,这是她来长安后自己取的。”
沈枝意听得认真。
“那时候长安有个算命先生,灵的很,满大街都是信徒。谁家有点小灾小难的,全都来找他,就算银子再怎么贵,也有的是人愿意出钱。哎,小姐,你知道这算命先生灵验到什么地步吗?就是你今天走路会摔一跤他都能给你算出来,更别提什么榜上有名,洞房花烛了。”
徐青晟位高权重,一开始对这些事情也是半信半疑,但后来去过几次寺庙,很多东西一一印证,这让他开始改变了想法。
桐丘现如今手里有人脉有财宝的,抛开他徐青晟,也就没几个了。其他人平静的很,要么就是游山玩水,要么就是写诗作画,连长安都不喜欢来,因为他们觉得,这地方的利益实在太过黑暗,与心中的理想生活完全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这样子下来,所有的压力都到了徐青晟肩上。
他不仅要与朝堂上的敌人周旋,还要时刻看着桐丘,决不能出一丁点儿错。
日日夜夜,头疼的事情有上百种,他最后还是接受了命运这一说法。
算命先生来到太尉府,将签筒摆放整齐,推到徐青晟面前,说道:“您抽一支吧。”
“都不问问我求什么?”
“后辈的事,自有解决之法。”
徐青晟这才给了眼前人一个好脸色。
“继续。”
“天煞孤星乃天意,无论是否存在疑问,他现在都要承受着这份痛苦,而且日后也不得太平。”
“可有法子能够解决?”
算命先生敲了敲八卦图,说道:“以恶制恶,反噬他身,倘若上天应允了,孩子便能重获新生。”
徐青晟一挥手,下属立马抬着一个大盒子过来,往地上一放,发出清脆的响声。
“只要事情办成了,这只是一部分。”
“极阴之女,水运压,时辰便是徐太尉您大限将至之时。”
下属怒道:“大胆!!!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家太尉长命百岁,自是福星高照,何来你这混账话!”
徐青晟斜了他一眼。
“生老病死,连始皇帝都逃不过,你又在这里放肆些什么?!”
算命先生从盒子里拿出来一根金条,往怀里一塞,说道:“这些便够了,日后的劫数我也无能无力,看他的造化吧,告辞。”
“你找人去算一算芙蓉的生辰八字。”
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徐青晟四处找了许多姑娘,可都没有极阴之人。
芙蓉被他从唐府给弄了出来,一直关押在桐丘。随着自己身体每日愈下,他已经没了精力去管这件事,多位姑娘相比而言,只有芙蓉是合适的。
她被酷刑伤害过,右手不稳,脚筋也被挑断,虽然长了起来,但走平路都会摔跤,这种模样,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唐毁去了南诏,徐青晟在长安已经到了咳血的地步,可他一直记着芙蓉这件事,所以在某个深夜,他把符咒塞进了芙蓉的肚子,手脚用石头栓住,扑通一声便沉了湖。
只是芙蓉一声不吭,于她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