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一直对受刑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求佛求神为之常理,把家国祭祀聊表诚意全都归咎于一个人身上,这算什么荒唐事。
“行,你做天子。”
这可是砍头的话,居然说的如此轻松。
唐毁一只手便把她的双腕折在腰后,接着慢慢凑近,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笑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对啊。”
“明彰就在前院,你有什么话要带回大将军府的吗?”
她认真问道:“你和沈枝砚谁更厉害?”
唐毁在长安的口碑并不好,虽然他自己是有些底气,但后来知道了徐老太尉的事情后,沈枝意才开始认真思考,在他身边的人,究竟有多少是真心的。
“自然是我。”
沈枝意挣扎了一下,嗔怪道:“你别这样绑着我呀,快站直了。”
“阿肆。”
两个人靠的越来越近,心跳声震耳欲聋。
“怎么了?”
“我可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唐毁松开手,整个人都压了过去,然后紧紧抱住她,低沉道:“我很阴暗的。”
“你说,我在听。”
“祭祀台上的行刑师,我杀了两个,他们哭着求我,说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希望能留条性命,我听不进去。”
沈枝意拍了拍他的脑袋,温声道:“那他们肯定都是坏人。”
“嗯。”
“唐毁,我不关心别人死不死,我只要你平安。”
他心动了。
再清晰不过。
“少爷。”胡袇敲了敲门。
“说。”
“归德大将军来了。”
唐毁望向沈枝意,捏了捏她的脸,随后对门外说道:“备好茶,我马上到。”
“是。”
这一天,迟早会来。
“阿肆,我不想你回去。”
沈枝意看着他的眼睛。
“在我身边,永远。”
这两句话的语气比平日里要强硬,他不是在商量,也不是在征求意见,而是命令。
沈枝意好像理解了阴暗两个字。
“我先去解决沈枝砚,待会儿回来陪你。”
“……”
这处院子的四周全是护卫,胡袇亲自看守,就连沈枝意,也不可以随便进出。
这一瞬间,她忽然有些慌了。
“我要跟他一起去。”
“沈小姐还想习武吗?我可以教你。”
“我要出去。”
胡袇往前面走了一步,挡在门口,开口道:“还是等归德大将军离开后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会跑路吗?”
“少爷要留住你,就会杜绝所有可能。”
沈枝意听不明白,一时之间有些生气,质问道:“他要把我关起来吗?”
“不。”
“那是为何?”
沈枝砚给无辜的老百姓下毒,明明知道自己在曾势府上,却还冷眼旁观,还有一直以来标榜的大将军形象,背面全是算计和不堪。
死也不可能会跟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