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臣冲在胡袇面前,对沈枝砚道:“大敌当前,决不能丢失一位勇猛无比的将领,这手臂,我来替她断。”
他作势抢过胡袇手里的剑,扬手便要砍下去,这时从账外飞来一柄长枪,咣当一声,将这害人的剑给打落在地。
“我倒要看看在外面忍气吞声,回自家军营耍威风的归德大将军,今日敢不敢与我一战。”
唐毁一身黑衣,绣着麒麟的银色护腕更显冰冷,他沉着脸走进来,直勾勾地对上沈枝砚的双眼,开口道:“属下冒失就算了,你为何也跟着犯蠢。”
!
敢说归德大将军犯蠢的,古往今来,他唐毁称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我们多一位有勇有谋的将领,这盛元便安全一分,大将军这是在做甚?”
沈枝砚将手藏于衣袖之下,青筋暴起,道:“你家胡大人先挑起的纷争,如此一来,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不必装无辜,这纷争谁对谁错,现下理论不了。既然大将军带着自己的副将来我南诏比武,不如这样,咱俩比一场。我输了,连着胡袇那一份,我自断双臂,倘若你输了,自断一臂,如何?”
明彰欲拔刀,露出明晃晃的刀柄。
“我家大将军的手臂,那可是要上阵杀敌的。”
唐毁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哦?那我家胡袇的手臂,难不成是留着绣花的?”
“……”
见无人答话,他转身对楚臣道:“带着胡袇下去,一个时辰后到我军帐里来。”
“是。”
沈枝砚嘴角上扬,一个转身便抽出明彰手里的剑,奋力一挥,立马就将不远处的箭靶给砍劈断了。
众人还以为只是一场武将之间的切磋,却没想到弄成如此这般的大戏。
“你我早已二心,既然如此,就等着皇上发话吧,看看到最后这西域之战,是你来,还是我来。”
沈枝砚带着明彰就要走,唐毁却道:“如若阿肆无法平安归来,我们俩之间,又多了一份仇恨。”
“我与她之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南诏和汾河的关系本就风言风语的盛行着,今天这么一闹,就算是瞎了眼的人都能知道,两虎相争,必有一败。
敌人尚且还在军营之外虎视眈眈,这家里倒是先打起来了。
“少爷降罪,是胡袇给您丢脸了。”
唐毁略过她,拿起书卷,看了上面的名字,用手碾碎木架上的干花,道:“孙壬威,你今晚就带着兵符去西泠山,调六万骑兵,守在南诏左侧,切记,要低调行事。”
“是。”
“长安迟迟不来消息,想必是唐深那浑小子不肯松口,执意不让我来打这一仗。南诏腐败严重,短时间内拔除不了西域贼人,害的我盛元百姓流离失所,有苦难言。”
只要盛元屈于西域的**威,将南诏拱手相让,怕是这日后,他们会更加嚣张。
见打压有用,便次次打压,这国,迟早要破。
还不如一开始就打出脾气,立好威严。
这盛元的土地,盛元的百姓,可不是想欺就能欺的。
“胡袇,你领兵八万,埋伏在南诏右侧,这是通往下一城池的必经之路,你就算是死,也得给我守好。”
“是!”
唐毁随意一瞥帐外,淡淡道:“至于唐深给的这些兵,你们自己挑,大材留下,心术不正之人,全部集合到一起,送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