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落山,唐毁就骑着快马离开了军营。
而他口中的动静,就是那些投靠沈枝砚的人。
以为“弃暗投明”会显得自己更加真诚,没想到去了之后,别说原先官职了,就连一般的兵卒都赶不上,直接拉到杂役房,专做伺候人的事。
“还好我那晚没乱说话,你瞧瞧人家老李,都去胡大人手下做校尉了,这不比给人端茶倒水的强多了。”
“哎,你们听见传出来的消息没。原来枣山和南诏国那一战,是中郎将打赢的,实在是低调,还有呕吐病的药引,也是他弄来的。”
唐毁这次还是只有两天时间,他一刻都不敢耽误,不吃不喝,天亮之前便来到了午堂县。
上次那两人,鸣风已经查出了身份,赵家小姐和一位自甘堕落的秀才。
“这柳臻原来好歹也是位正五品的官,规规矩矩做事,要不了几年就能去京城。想必是看不惯曾势的所作所为,竟然暗中写了封状告书给天子,只不过被半路截住了,他也因此丢了官职,还被打了三十大板。”
“既然还能活着?”
得罪曾势,还能留下一条命,怎么想都觉得不简单。
“他有个大伯,是皇家开坛祭祀常请的炼药师,地位特别高,所以就算曾势知道,也不敢随便动他。”
“那的确是阿肆的字迹。”
鸣风问道:“那我去将柳臻绑来?”
“圣女找到没?”
“还没。”
唐毁站在人群之中,有一瞬间的晃神。
“曾势将一男一女斩头后丢到了街上,据说是盛元派来的奸细,二人……腐烂的太严重,根本就辨认不出身份。”
之前何云簌派人给唐毁送过一封信,只有几个字:阿肆已出逃,尚且还在西域。
那么,被砍头的这两个人,与沈枝意是什么关系?
她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人现在在哪儿?
唐毁一概不知。
“那柳臻?”
“我没空跟他们耗时间,先找人。”
鸣风道:“您真相信他们不知道沈小姐在哪儿吗?”
“天黑出行,那女子还慌慌张张的,应该也是逃难回来。他们之前可能真的在一起,但因为某些事情走散了,只剩阿肆还留在曾府附近。”
唐毁想明白了第一个问题。
既然沈枝意要去救被砍头之人,就说明,他们,是因为她死的。
之后的一切都能梳理清了。
现在找沈枝意的人,不止他唐毁一个。
曾势为了能控制住沈枝砚,必定不会放弃。
“等不及了,柏宁!”
唐毁早已来到无人处,将腰间的玉佩递到他手里,道:“你去趟长安,找徐老太尉和宰相大人。就说,盛元与南诏一战,时机已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