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沈枝意看向柳臻,等着他的答复。
还是要人家自愿才行。
于是整个场面,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半晌,终于有道微弱的声音响起:“我画押,你赶紧送货吧。”
二人敲定了这事以后,离开探春馆,回客栈。
“要不你跟着他们的车走算了,直接回长安。”
“我也想过。”
柳臻叹口气,有些无奈道:“还是算了吧,先不说现在到处通缉你的人,就这一路上,全是些大男人,你也不方便。”
“秀才,你干嘛要守在午堂县,出去开开眼界不好吗?”
“你解决完了自己的事,闲的是吧。”
沈枝意早就习惯了他说话夹枪带棒的,开口道:“我看见你在家里写了些字。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全是宏图大志,你何必呢。”
激将法。
柳臻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神情严肃道:“好官多,坏官也多,有的时候,一腔热血是没有什么用的。”
他的背影有些落寞。
沈枝意追上去,笑道:“我会记得。”
“记得什么?”
“不说,你慢慢猜吧。”
柳臻扬起手,冲她挥舞了几下,恶狠狠道:“你真的是很讨人厌。”
“切。”
客栈里面还有不明缘由的顾客,他们看见柳臻身边站了位年轻女子,多少有些惊诧。
“上次晕倒在城门口那姑娘?好家伙,这是救了个媳妇回来啊,怎么还住在一起了。”
“柳秀才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小娘子,一看就好生养,长得也标致。唉,早知道那日我就去城门口晃一晃了。”
老板娘提来几坛酒,啪一声放在桌子上,大声道:“人家小两口晚上又不睡在一起,你当真以为是个男人就跟你一样啊,只知道那档子事儿。”
“穷酸秀才装矜持呢。”
“老男人一个,怕是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摸过。”
砰砰砰!!!
二楼伸出半个脑袋,柳臻正撸起袖子骂道:“你们要实在闲,就放屁追着玩,怎么跟个长舌妇一般,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了是吧!我与沈小姐,是朋友!不对!我是她的救命恩人!”
砰!
“老板娘,你家这地方,怎么在一楼说话,二楼都能听见呢?”
“呵,你们再大点儿声,在京城都能听见。”
沈枝意看他气急败坏,将茶壶推了过去,道:“与他们计较干嘛。”
“整日就会东家长西家短,惹人不快。”
“现在还有没有什么法子能知道曾府的情况?”
柳臻问道:“你要干嘛?”
“我有个贴身婢女,为了救我,自己还陷在里面呢,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得了吧,你就别瞎折腾了,那可是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