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明安老板娘这一说,街上的围观者又都窃窃私语起来。
刚才那些想要驾马车载乔迎雪的人又没话了。不敢争了。
这时候,看热闹的暗卫——宁大人,便倒背着双手走过来了。
“宁大人,”乔阳雪赶紧迎上来,“您刚才所说的,您愿意给我提供轿子或者马车并不需要我花钱的话,还当真吗?”
“当真啊……”宁大人有些不明所以,就表情乖巧的做了回应。
“那我坐您提供的轿子或者马车吧,我现在连个马车都坐不了了,他们还说什么以后,我被抄家,我今天连坐马车花出去的钱,将来还会被官府给讨回去。原来你们官府都是这样的人啊……可真是刷新了我的认知……”乔迎雪阴阳怪气。
宁大人:“……”
“宁大人,你们郾城的律法,可真是细致入微,我这个外乡人想不服都不行……”乔迎雪誓将阴阳怪气进行到底。
“没有,他们都是胡说的。”宁大人只得安抚乔迎雪。
然后又挥挥手对身后的士兵们说道:“你们出来几个会说话的,跟这些父老乡亲们讲一讲,就算乔姑娘全家底下都要去坐牢,就算会抄家,现在也有她随便花钱的权利。她花出去的钱就是花出去的钱,没人敢不讲理的拿着钱讨回来。除非前世被骗走的抢走的……”
“是……”还真有负责任的并晓得这些事的来龙去脉的士兵走过来,耐心的跟父老乡亲们讲了起来。
讲的时候自然话里话外还要偏袒乔迎雪一些,说是她家的人没坐牢,她做生意也没什么靠山,是靠自己做起来的。
既然没有靠山,就更没有靠山被抓走了这一说。
“宁大人,”乔迎雪掸一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本来我是真不想让您破费的,也不想打扰您的时间,毕竟您可是贵人呢。我想着我自己用银子能解决的事,我也不差这点钱不是?可现在实在没法子,我有钱都花不出去了,就只能赖着您帮我了……”
宁大人笑着:“可别用赖着这俩字,能替姑娘效劳,是我的福气……”
看到宁大人居然笑了,他身后的官兵们都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
就在那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咱们宁大人居然也会笑?他居然会笑?”
“是啊,是啊,这么多年以来就没见他笑过。天天冷着一张脸说杀人就杀人,可真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古板。现在怎么居然会笑了?”
“还真别说,咱们宁大人长得挺周正,这真笑起来也挺好看的……”
“笑的真当然好看,我看到他在首辅面前笑的好假,让人觉得怪怪的……”
宁大人听到了身后那群货色在议论他,这都是他从宫中带出来的锦衣卫,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年轻人,身形好武功高,即便是听他指挥,却因为跟在他身后很多年了,所以就都敢议论议论他。
他虽然是个杀伐果断的人,还真没为几句闲话就惩罚过哪个士兵。
此刻,宁大人指的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而实际上就连乔迎雪都听到了那些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