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断袖？”他指了指他自己。
“你不晓得外界都这么说的吗？”程珂更懵了。
看张梓舒这副样子，他压根不知道外界是怎样看他和容颉的？也不晓得外界是怎样看王公子和容颉的？
“可如果不是，为什么你们都要护着容颉？”程珂再次咬字砸音的问，“你父亲虽然被贬值，但满朝文武有目共睹，都晓得他是为了大王子殿下。所以有朝一日，他定会东山再起。你有必要护着一个叫花子？不要说你因医者父母心，才会如此。那你岂不是要医遍天下人？而王公子，对于他的身份，咱们都心知肚明。他护着那个叫花子，更没有道理……”
“所以你们就无聊的往断袖那里胡扯？”张梓舒这才后知后觉的全部弄清楚。
他又气又觉得可笑。
原地转了半圈，越想越觉得挺窝火的。
这些人那样想王公子也就算了，反正我公子你也没什么好名声……
可是他……
好吧，他也没什么好名声。
“那你给我个理由……”程珂说道，“平时我若是跟你承诺，我不会泄露秘密，你不相信。但现在，我都是快死的人了，你总该让我死得瞑目吧？”
“那你别死了。你滚得远一点……”张梓舒说完，收起他的剑。
转身要走人。
程珂却一伸手，抓住了张梓舒的衣襟。
“我还是死吧，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若不死，你看容颉和乔迎雪又饶不了你……”程珂还挺固执。
“你这是一心求死？”
“我只恨杀不了容颉……”程珂咬牙切齿，“我家公子对乔迎雪那么好，我们公子何曾对一个人那么好过？而且我们公子到底差在哪里？容颉一个叫花子，身无分文，还指望着乔迎雪养他！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容颉他确实长得好看，可是作为一个男子汉，长得好看难道要当花瓶？再说我们公子也不差！我们公子才是真正的美男子，男子该是力量美不是吗？柔柔弱弱配当什么男子？”
“你话可真多……”张梓舒本以为这年轻人沉默寡言，没想到被逼急了也是个话多的。
张梓舒拣重要的说：“乔迎雪没亏欠你们公子什么，如果说他们成亲的那三年，乔迎雪对你们公子不好，那只能说她本来就是那样的性子，你们公子本就知道。他自己选择的，所以也怪不了谁……”
“可她当初心心念念爱慕我们公子，凭什么始乱终弃？到头来，她见异思迁、喜新厌旧，还有理了？”程珂落地有声。
“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人不是她，”张梓舒慵懒的睨程珂一眼，“是你们公子装死，让她成了寡妇。在那一刻，她认为她的夫君死了。然后她受到了所有人的指指点点，说她有克夫命。那些……她该承受的都承受了。后来本以为人死了之后，你们萧家人好歹念点旧情，对她好点，对她的孩子好点，可你们公子……冒充你们那个夭折的二公子没关系，却是怎么对她的？把她扫地出门，让她再次受到了所有人的嘲笑和辱骂，我不知道你所说的你们公子对她好是从哪里看到的……”
关于萧蔺然装死冒充萧孟然的事，内部的人都知道了，也没必要再去掩饰什么。
想必程珂也不会对这件事提出反驳意见来。
果然，程珂没驳斥。只喃喃说：“那是以前啊……后来我们公子……这不是回心转意了吗？”
程珂已经有些底气不足了。
他又不是不知道，当时萧孟然在梁媛儿的挑唆下，到底是怎样绝情的对待乔迎雪的。
“一句回心转意就行了？他自己的儿子他都不管，丢给乔迎雪一个弱女子照顾，按理说女子连养自己都困难，你知道他们孤儿寡母的受过多少委屈受过多少苦难吗？你不会知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张梓舒愤愤然。
而关于乔迎雪的孩子不是萧孟然的孩子这事，张梓舒不知道，程珂也不知道。
萧孟然一直保守秘密，虽然梁媛儿到处乱讲过，但萧孟然这个当事人没承认过这个，他一直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所以不管内部还是外部，都认为那些空穴来风都是假的。
人家萧孟然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孩子的真实情况。
就算刚刚被绿了的时候不知道，也不可能直到现在关系如此僵裂了，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