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明知道她根本没受伤,知道她脑袋上包裹的纱布和脸上缠着的纱布都是糊弄人的,看似渗出纱布外的红色血迹也都是假的,还是因她的狼狈而动容。
张梓舒率性的把人推开,抽脚走人。
乔迎雪摔倒了,却抱住张梓舒的脚。
她再次泼辣的骂:“姓张的,不要觉得你力气大我就怕你!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要命的不怕要命的!姑奶奶今天必须要跟你同归于尽!也省得给了你做官的机会!”
张梓舒用眼神对容颉说:“乔迎雪这丫头,会哭,会咬,会掐,却不会武功,可以十足肯定,她还是那个从小到大平凡无奇傻了吧唧的普通农家女子……”
“行了,行了……”容颉看不下去了,他一伸手,把乔迎雪从地上捞起来。
乔迎雪还是哭的稀里哗啦,嘴里不停的骂骂咧咧。
那排山倒海的委屈劲儿,就像是人家挖了她八辈祖宗的坟似的。
容颉微微动容。
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一个女人这样哭过。这也太惨烈了点。
哪有女子会这样,一点形象都不顾。
“你别、别发疯了。我跟你承、承诺,如、如果是死罪,我、我们不会供、出你来。”索性不是着急的话,容得容颉慢慢说完。
他这就算是安慰了。
乔迎雪果然就不哭了。
那晶晶亮的双眸看向容颉。
她的两只眼睛本来就好看,弯弯的像月牙,瞳仁又大又圆又亮,像小孩子一般澄澈。
偏巧她包裹的严实,五官就只剩下了眼睛。也就更能衬出双眼的好看来。
此刻刚哭过,瞳仁就更像是刚从海里打捞出来的闪闪亮的黑葡萄,自带一点可怜楚楚,让人不想残忍推出去。
“你一个姑娘家,死皮赖脸的,真不怕被人笑话……”张梓舒可没有怜香惜玉之情,他不客气的骂。
“那你们就不丢人现眼吗?两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我……谁欺负你了?是你自己死皮赖脸……”
“行,都别吵。”容颉和稀泥。
“我懒得跟姓张的这种卑鄙小人吵!我好心把能升官发财的机会给你们,你们却企图恩将仇报!你们的良心不痛吗?你们不怕遭天打雷劈吗?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以为这世上没有正义了吗?现在你们心虚了,以为说点好听的就能骗到我?我是三岁小孩吗?”乔迎雪完全不管她哭起来有多丑,她嘶声讨价还价时,让自己的面目狰狞,还可以更丑。
实际上她包裹的那么严实,不管什么表情,那俩人也是看不到的。
光看到她的眼泪不值钱了。
“你这女人,话真是多……”张梓舒翻白眼。
在容颉面前,他就是话唠了,可他跟乔迎雪比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我、我、我承诺了你不信,”容颉彻底无语,他摊了摊手,说,“那你自己、说个解决方案吧。”
张梓舒看一眼容颉,他好奇容颉这天生有洁癖的人,怎么能任由这女人如此撒泼如此蛮横。
换成是他,索性把人一脚踹飞,不就听不到哭声也听不到骂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