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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2 / 2)

当初,她似乎就想过,要是能与十夜那样生活一辈子,也是不错的。只是那时候心境不同,没敢继续往下深想,毕竟那样奢侈的状态,于她而言是妄想。但现在,一切都实现了,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他们约好一旦世界落成,便不再使用法术,于是随着四季变换,他们总有新的问题。但有了问题就解决问题,日子在磕磕绊绊又相濡以沫中向前流去。

经历过千万年的舟起沉浮,数百年的相思成疾,到现在每天都看得见摸得着的幸福,就在眼前,也依然会每天起床都第一时间摸摸身边的人还在不在。一旦不在,般若都会惊起,直到在屋外看见雪地里砍柴的十夜,才放下心来。

眼前平静的生活,来得太容易,美好得让她不敢相信。

“好像,还差点什么。”般若靠在墙上,看着茫茫雪海中劳作的十夜背影,喃喃。

十夜闻言回头,呼出了一大口白气,显然累得不轻,也依然抽出空来,问她:“差什么?”

“你我相识四万八千岁,成婚多年,居然没个孩子,这……像话吗?”般若语气带这些自问,但紧接着便有些埋怨。

十夜莞尔一笑,走过来停在她面前,脱下干活的手套,用指尖轻轻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这种事情要讲缘分,哪里是你我能掌控的?”

“是吗?”般若眯着眼睛,狐疑地望着他。

这些日子欢愉和快乐历历在目,可她又似乎抓不住一丁点的真实。寒来暑往,熬过了春夏秋,到了如今已是冬天,他们身体康健,怎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真的愿意跟我生孩子?”般若狐疑地问他。

有了孩子就等于有了更深的羁绊,有了一份寄托和担心,是他们血脉和爱情的传承。十夜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却始终没有与她有一个孩子。她始终难有安全感。

般若表情蔫蔫的,十夜又弹了她一下。

“又瞎想了。”十夜又想敲她了,可又不忍心。抬起的手便又放在了她的头顶,摸了摸她的发,宽慰她:“我为何会不愿?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又敬又爱的家人,不然以为我每天日夜陪着你,又是在做什么?”

“好吧。”般若被说服了,最后下结论:“那一定是我们还不够努力。”

般若托着腮帮子,蹲在门口,听着不远处孩童嬉闹玩耍的声音,喃喃:“要是我们能有个孩子,生活一定会更有趣些。”

不是觉得十夜一人不够,而是想与他拥有真正血脉相连,剪不断的联系。能让她觉得更安稳和踏实。

也不知道是般若心中太想要孩子了,还是旁的什么原因,村子里的新生儿越来越多。十夜除了日常做家务,还会去村子里为人诊病接生。忙得脚不沾地。

新生的婴孩日夜啼哭,此起彼伏,搅扰得般若睡不着觉,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叹息:“若是给自己带孩子辛苦一些也便罢了,成日听着旁人的孩子吵闹,可着实心烦。”

般若虽嘴上不喜,可村子里的小孩却依然越来越多。这说明,她并不是真心讨厌这些孩子,反而觉得热闹得紧。甚至还隔三差五地去帮人带孩子,可谓暗自欢喜,嘴上还不饶人。

十夜看在眼里,明白她是真心喜欢小孩子,于是细想了想,其实他们也是可以有孩子的。

那个真正与他们血脉相连,能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人,还能陪伴她日日夜夜,永永远远。

十夜也突然觉得,有这样的一个存在,会是一件幸福的事。于是也开始期望,他们能有自己的孩子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