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娥们洒扫完了无望的房间,又去了银月的房间。同样在银月的窗台上换了一株新的腊梅便离开。
般若眨了眨眼睛,本想将她们都绑了好问一问,却发现她们来无影去无踪,连追查她们的去向也要费些功夫。法力不可小觑。
看来她们也不仅仅只是仙族侍婢,若放在君翊麾下,怕也是个个执掌一方的仙君。
般若眼见着这一切,内心的震撼不可谓不小。
十二阶金步摇的仙娥为无望洒扫房间,那无望呢?她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她的房间里虽然干净,可也依然是没有人居住的样子,她人呢?她现在会在哪里?
般若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极少。她的身份、背景都一无所知,就连名字都是假的。
她从哪里来,品阶仙位如何,都无从知晓。
她从未将她放在心上,可在见到数年后的现在,这里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模样,致使她不祥的预感却越加强烈。
原来这些年等着十夜的人并不止她一个,那个从不曾被他们放在眼里的小小仙婢也在遥远的地方,某个隐秘的角落里,为他保留着一方天地。
甚至,那个小小仙婢也并不仅仅是个小仙。
心中隐约有了些许答案,临走前,般若透过庭院的窗户,看见在十夜的房间里,还放着他的神像。
这是当年无望一点一滴雕刻出来,用来悼念银月的神像。
神像上少了一方丝带,正是被般若所盗走。
般若从乾坤袖里拿出丝带,想了想,还是将它放了回去。
这原本就是无望的东西。
虽然无望得到这根发带的过程并不会太磊落,但不管无望是怎么得到它的,这都是属于她的。
她偷走了旁人的东西,她的行为也并不磊落。
……
……
太霄匆匆从离恨天上下来,就看到般若一身素裙,站在天门外。旁边两个驻守的天兵诚惶诚恐却摇杆笔直地站在原地,比他来的时候要紧张得多。显然是般若在他们边上,让他们无比惶恐。
般若表情淡定,来回踱着步,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脚下的流云浮冰,看似很悠闲地模样。但是她既然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她内心比她表现出来的要急切得多。
她没有回鬼蜮,直接去了三十三天等他。
“帝君。”天兵们率先发现了太霄,立即躬身行礼。
般若见了他,便立即迎了上来,开门见山地问他:“有消息了吗?”
虽然般若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些许什么,可是,她还需要一份确认。
太霄摇了摇头:“没有关于静夫人的消息。”
“是吗……原想也该如此。”般若几乎有预感太霄查不到什么,转身便准备回客栈蹲守。虽然时间紧迫,但她不得不拿出点实际的东西,才好让十夜心悦诚服。
她如今唯一的线索,便是想法把那四个仙婢一块绑了,与她们好好谈谈。
般若正要走,太霄却又叫住了她:“但是,我打探到一个传说。”
般若回身,望着他:“什么传说?”
太霄接道:“传说中,在很多年前,天君生了一位小女儿,从她诞生那日起,天族多了一条河流——芙蕖渊。芙蕖渊的河水至清至净,能洗涤世间一切黑暗糟粕。有神君寓言说她的心至纯至洁,可以庇佑十方的洞天福地,被誉为仙族的心脏,会是仙族的骄傲。但她出生后不久便消失在人前,天家没有通报她的行踪,想必知其去向。不过芙蕖渊的池水也日渐稀少,近日已经近乎干涸,成为了一片枯地,让驻守在芙蕖渊的人很是惶恐。掌管命簿的司命星君更是没来由地被一纸文书罚了下界,只言片语也未留下,如此……般若,你怎么看?”
自往生六道烬灭之后,般若两耳不闻窗外事。这种天家狗血之事于她而言就算听闻,也绝不会放在心里。可是这会儿,她的脑海里千丝万缕的线,突然就都像有了联系一般,缠绕在了一起,找到了源头。
所有的一切都联系起来,让她几乎可以确定,十夜千回百转的行为动机全都能够解释得通了。
假如天君的小女儿就是无望,那么十夜手中这枚棋子,就是拯救往生六道的关键。
般若倏尔抬头,问太霄:“十夜大婚之地定在哪里?”
太霄:“青城,罗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