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无处藏身,很快便被众鬼王合力打散,四下逃窜。
鬼王们虽然形容狼狈,但总的结果是好的。危机解除,太古殿恢复如初,虚影散得散,逃的逃,再无力回天。而台阶上的静夫人,则气息微弱,软软地倒在十夜的怀里。
般若距离他们不远,她想前去帮帮忙,但脚刚迈出一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袭臣:“静夫人有殿下相护,不需要你添乱。”
“……”
是啊,有十夜在,她瞎操什么心?
她的身份好像也不允许她上前去关心一二。
很快,略懂治疗的鬼王跟着十夜进了内殿,其他的善后事宜,都交由袭臣接手。
众鬼王不肯离去,原先想把将虚影引入王舍城腹地的责任过错都推到静夫人身上,但见静夫人最后自残以保众人,很明显她也是受害者,而不是加害人。于此便洗刷了冤屈。
“是不是你搞的鬼?”冥珩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般若身边,问她:“我记得你曾当众打开了空间之门,将鬼王传送到别处。你自然也有能力再次打开,让那些虚境瘴气来到太古殿,是你,把它们引来的,对不对?!”
冥珩的一番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般若身上。她的身份和所作所为无疑是引众怒的。
面对数百双眼睛里燃烧着的怒火,般若满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我若要杀你们,还需要借助黑瘴?”
般若气定神闲,镇定自若,惹得一群人更加怨愤高涨。
“你不要太嚣张!你不过是一个外人,我们这么多人团结起来,未必打不过你。”
“那你们团结一次试试看?”般若笑了笑:“且不说你们能否做到一条心,就算真的可以,你们也依然打不过我。不信的,尽管来试试,我乐于奉陪。”
此言一出,众人眼里的怒火转瞬便熄灭了一半。
般若身上的气焰之嚣张,完全能够让他们这群从小在争斗中长大的人嗅到危险。
他们知道她不是开玩笑。
般若巡视一圈,淡淡道:“我可以以我的名誉发誓,不是我。我不是你们的敌人,从来都不是。你们可以不信,但我也想提醒你们,大敌当前,你们没有必要浪费精力在我身上,有这个空闲,不如好好想想,这些虚影从何而来,由谁带领。”
“我想……只要找到那个统管者,就能将它们击溃。”
般若说完,看了袭臣一眼,便径直离开了。
不是没有想拦下她的,可就连袭臣一句“等等”都没有说出口,被般若不知道用了什么术法闭上了嘴,大家也不敢再上前。
白费力气,不如从长计议。
般若无需侍女的引导,自己回了寝殿,衣服都没脱,直接上床躺倒,蒙着被子就开始睡。
这一场闹剧持续到了下半夜,般若虽没有受伤,可身在局中,说不累是假的。
面对这一群她曾经将他们当作自己的家人,真心诚意要嫁过来的“家人”们,她早已精疲力竭。那边怎么收场她已经无暇顾及。如今的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为了不让人打扰自己,般若在周边布下结界,若非她自己醒来,外头天塌了她也感觉不到。
这一觉睡去了十七八天,她醒来的时候,没想到的是,王舍城的天居然真的“塌”了。
这些天消失的不仅仅是来王舍城作客的般若,还有王舍城的主人——十夜。
自从十夜重塑六道之后,俨然已经是六道的主心骨。平日里,他每日为了六道众生的存活而四下奔走,殚精竭虑,从未有一刻休息。
鬼王们将他的付出看在眼里,也愿意尊他为首,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仰赖十夜的习惯,认为什么事情只要有他在,就永远也不需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