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正愁没人掌灯。”
这一段暗无天日不见光彩的地方，以往都是书香为般若掌灯，后来有太霄陪她走。若太霄没空，再不济也有十将，如今，她只能自己提灯，想想都失落。
“以后有上神在，我也放心了不少。”不等君翊回答，般若直接将不灭灯扔了过去。
君翊接着，表情古怪。
掌灯这个东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说大了就是他堂堂三十三天上的战神，为他眼里的罪人服务，甘愿为臣。说小了不过就是提个灯笼，反正走前走后都是走，给谁照路都一样。
但他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掉价。
“你来。”君翊将灯笼扔给了身后的人。
身穿黑袍的男子默不作声，接过灯笼，走在前头。般若和君翊并排走在他后面。
不灭灯无芯自燃，照亮了路途。
般若突然就觉得，这段路也不是那么凄清了。哪怕陪在身边的不是朋友、爱人，能有个敌人陪着自己也不错。
至少他会催你奋进，让你不敢掉以轻心，不敢有丝毫犯错。
三人走过黄泉路，去了东海之极。在那里，巍峨的南陀伽耶已经恢复了原貌。
虚空之门关闭之后，虽然四周的海面还时常波涛起伏，但远不如之前汹涌。乌云散去，阳光普照，只剩仙山之上那一团半开不开，被死死封印住的门，呈现月牙形挂在天幕。
太霄剑稳稳地插在上面，暂时没有松动的痕迹。
“大门算是关上了，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已经跑出来的东西封印回去。”般若检查之后，得出了以上结论。
君翊是不信的。
“区区一把剑，就能镇住这扇门？这门不是还没完全关闭么？”
“不然你试试。”
“试什么？”
“看看能不能把这把剑拔出来。”
“……”
试就试，谁怕谁。可是若拔出来了，插不回去了怎么办？
“你尽管试。”
般若眉头都没皱，展手让他上前，君翊没推辞，直接就去了。然而他握住剑柄之后，使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都不能让这把剑移动分毫。
他信了。
这把剑就像是长在里面似的，不会有任何问题。
“承认吧，你跟太霄之间，还有很大距离。”般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可是君翊半点被安慰的感觉都没有，只想翻白眼，偏偏官高一级压死人，他还只能拱手作揖，答她：“谢姑姑教诲，吾会加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