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都是误会！”般若见二人闹得剑拔弩张，也是不忍，忙跳出来解释：“我发誓，我一定不会伤害十夜，我一定会对他好，一定会对六道忠……”
“你闭嘴！”袭臣怒不可遏，打断她：“自从你出现，殿下就变得不再像殿下。殿下甚至要为了你放弃自己的理想，他真是大错特错！”
袭臣当众拂了十夜的脸面。十夜面如寒霜，天空中的阴云也随之十倍于之前。数千道闪电自天空劈落。袭臣化作龙形，在电闪雷鸣中穿梭。躲避着雷击。
“殿下，就算你要杀我，我也还是要说！”袭臣咬着牙，一边躲避，一边劝他。
然而十夜的怒气太盛，根本不想听她说话。
一道道雷电接踵而至，袭臣躲闪不及，身上被雷电击穿，龙鳞簌簌掉落。
袭臣渐渐被雷击逼得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她愤怒、不甘、仇恨。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对准了般若。她丝毫也不怨怼十夜。
天空中，她的身影不在，然而声音却破空而来：
“般若，你记住，我就算今日杀不了你，我也一定会找机会杀你！殿下能被你迷惑一时，不会被你迷惑永远！你最好祈祷，祈祷殿下能护你久一点，否则，总有一天，我会喝你的血！吃你的肉！让你的骸骨永永远远跪在我的面前！”
袭臣逃跑了。
十夜却并不打算放过她。
“传我军令，袭臣以下犯上，刺杀王妃，从今日起不再是我军统帅。抓住袭臣者，即是下一任王军总帅。”
十夜的声音十倍地传了出去，如山呼海啸般传进了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
有人害怕，有人瑟缩，有人不解。但更多的人充满了激动——抓住袭臣，他们就能鲤鱼跃龙门，三界扬名了！
他们一个个的，连王舍城的创世祭奠都顾不得参加，便摩拳擦掌，向着袭臣逃离的方向奔去。顷刻间，集结在城外的大军便所剩无几。
般若望着他们追逃的方向，担心地说：“你是不是对袭臣太严苛了？”
十夜皱眉：“严苛？”
“他们若真伤了袭臣，你会难过的吧？”
般若太了解十夜了。
他虽然生袭臣的气，但袭臣对他而言，也是格外不一样的。
她是他一手带大的。这世上，在自己出现之前，他最亲近的人，就是她。就算现在他信任自己，但袭臣对他来说，也是不可或缺的。
十夜淡笑：“你足够了解我，但是不够了解袭臣。”
“嗯？”
“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打不过她。她不会有事。”
“这样啊……”般若惊讶。
十夜点头，淡道：“但是……虽然不能伤她根本，却能给她造成一些麻烦。她也该在外磨炼磨炼，尝一尝与全世界为敌的滋味，挫一挫锐气了。”
般若闻言，还是觉得很担心。
这样的方式……袭臣怕是留在往生六道都难了吧。
十夜岂不是逼她出六道？
十夜却毫不担心，他笑了笑，然后便靠在般若身上，蹭蹭：“娘子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袭臣被我宠惯了，脾气有些骄纵，还望娘子莫怪。”
“我才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就算袭臣早就已经成年几千年了，在般若眼里，她还是下意识地把她当作小孩子。或许这就是辈分使然吧？
般若叹了口气，背着十夜往城里去。然后找了几个士兵，拖着那几具快被风干、至今昏迷不醒的人回了太古殿。